第33章 第 33 章-《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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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勋微微错愕,旋即失笑,“不必了,男女有别,我不想再牵累姑娘闺誉受损。”

    傅娆却是慨然一笑,郎朗回道,“李公子,我傅娆立志从医,他日若我夫君介怀此事,我宁可不嫁,李公子不必忌讳,眼下,你将我视为太医院医官便可。”若是皇帝在意,因此厌弃她,则正中下怀。

    李勋神色复杂望着她,见她眸眼坚定,也不好推辞,遂改口道,“那就有劳傅太医。”

    李夫人犹豫片刻,也咬下牙关,“若傅姑娘能治好我儿,我有重礼相奉。”

    言下之意是怕傅娆因此缠上李勋。

    傅娆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吩咐秋香,“去马车取我医囊。”

    旋即着侍者领着二人去花厅隔壁的一间僻静院落,李夫人与杨夫人自然随行,杨姗姗也要去,被杨夫人制止,韩夫人为傅娆声誉着想,也含笑道,“我也去吧,也好给县主做个见证。”怕旁人再误会傅娆。

    傅娆其实不在意这些,不过还是感激着朝她屈膝,“多谢夫人。”

    这位韩夫人真不愧是宰辅之妻,胸襟宽博。

    及入厢房,李夫人亲自帮着李勋将胳膊伤处衣裳解开,一条醒目而狰狞的伤疤露了出来,李夫人吓得脸色发白,手臂微颤,眼泪簌簌扑下,心痛道,“儿呀,这是何时受的伤....”

    李勋垂眸淡声道,“前几日去郊外狩猎,不小心所致。”

    傅娆身子已是有些乏饿,略撑着小案坐下,细细查看李勋伤势。

    伤口被剜去一块肉,虽长了新肉,可伤口泛青,显然是中毒之症....定是那日行宫狩猎,将她与谭正林遣开后所受之伤。

    傅娆心情复杂,又兼身子不适,额尖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李勋离她近,一眼瞧见,微微担忧,“傅姑娘,若是身子不适,便改日....”

    傅娆摇了摇头,直起身子,缓缓喘着气,“伤口之所以久久不愈,是因蛇毒之故,我今日且帮你解毒,还要将外面这层泛青的肉给割去,敷药方可。”

    李夫人闻言默然落泪,又见傅娆谈及剐肉神色淡然,心中对她存了几分凛色。

    韩夫人将她搀开,“让县主安心救治。”

    秋香将医囊送来,傅娆便着手解毒剐肉。

    李勋全程皆是闭目不语。

    费了两刻钟,傅娆收手,已是大汗淋漓,李勋闻她喘息艰难,立即睁眼,瞧见她脸色泛白不忍道,“傅姑娘,辛苦你了...”

    傅娆搀着秋香缓缓起身,疲惫地摇头,复又瞥他一眼,神色默然道,“该我谢你,李公子,好自为之。”

    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不医治,这人性情太古怪了。

    李勋闻言眸色稍顿,握着伤处久久不言。

    “着人去荣善堂买生肌膏三瓶,三日后你自行请贺太医给你查看,若毒素已出,早晚两次膏药,一月可痊愈。”

    至门口,李夫人已整理仪容,朝傅娆一拜,“辛苦县主,晚间李府会将诊金送到。”

    傅娆原想说不必,可若拒绝,这位李夫人多半以为她肖想李勋,便微一颔首,与杨夫人一道离开。

    黄昏时分,谢襄将贺玲迎入府内,宴席全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有好事者料想平康公主原本该嫁谢襄,眼下谢襄得皇帝重用,已是督察院名嘴,号称舌灿莲花,口如利剑,人人避之锋芒。

    现场便有人吃过谢襄的亏,是以借着酒劲,欲让徐嘉与谢襄行酒令,一较高下。

    这法子有趣,惹得满堂附和。

    谢襄身为新郎官,岂有拒绝之理,遂应下。

    恰在酒酣之处,皇帝亲临,男客女眷皆跪地相迎。

    皇帝一身明黄龙袍,端坐主位,眉目端和扫了一眼院下,

    “朕落驾时,闻喧闹之声,何事这般热闹?”

    众臣遮遮掩掩,不敢据实已告。

    有人暗想,这徐嘉是皇帝女婿,谢襄是皇帝爱将之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谁输谁赢,皇帝大抵不在意,于是大着胆子将比试一事回禀。

    皇帝微微愣住,理了理衣袍,问,“比得如何了?”

    “回陛下,第一轮徐驸马输了。”

    “还有几轮?”

    “还有两轮呢。”

    皇帝慵懒地往圈椅一靠,金口玉言,“接着比。”

    宴席氛围顿时高涨,老臣纷纷给皇帝敬酒,年轻的臣子起哄给徐嘉与谢襄助威。

    华灯流转,波光涌动,气氛浓烈。

    怎料,徐嘉人品不堪,才华实属罕见,最后竟是赢了谢襄。

    众臣只道,不愧是状元出身。

    皇帝当初因赐婚一事,对徐嘉与平康公主极为不满,眼下谢襄得娶娇妻,那件事也该翻篇,李维中见状,暗暗示意自家一派的官员进言,

    “陛下,驸马今日也算给陛下长脸,陛下是否行赏?”

    皇帝眉头微皱了皱,“朕视谢襄如子侄,他赢了谢襄,朕又何可喜,朕不怪他搅了喜宴已是宽恕。”

    李维中见皇帝语气比平日要温和,今日机会又难得,而那徐府狭窄,公主抱怨数回,眼下淑妃在宫中受挫,只得他这个舅舅帮忙周旋,希望能求皇帝开恩敕造公主府,遂出列跪道,“陛下,刚刚臣等可是许了彩头,眼下陛下驾临,这个好处自该您来许。”

    皇帝思及刚刚开口准许比试,默了片刻,抬目,看向院中那卓然温润的男子,问道,“你提个要求来,朕听听看。”

    李维中拼命朝徐嘉使眼色。

    徐嘉闻言脑子轰轰作响,酒劲上头,熏得他俊脸绯然如霞,他眉目不经意扫过女眷席处的傅娆,只见她裹着一件银红的披袄,倚着柱子怔愣出神,姿态婀娜,娇媚无双.....一时喉咙发紧,浑身热浪腾腾,他往前踉跄一步,扑跪在地,

    “陛下,臣蒙圣恩,得娶公主,已是心满意足,只是每每见傅氏孤苦无依,名声败落,臣愧疚难当,是以,臣恳请陛下将她赐予臣为贵妾....”

    他话音一落,满院皆惊。

    很快,更为震惊的事发生了。

    只见平康公主缓缓从女眷席位列出,仪态款款步至御前,迎着满院红光缥缈,合袖一拜,

    “父皇,当初女儿与徐嘉成婚,虽是阴差阳错,却也对不住傅氏女,女儿心中实有愧色,还请父皇准了驸马所请,今后女儿定与傅氏女姐妹相称,绝不苛责于她,也算给她一容身之处。”

    平康公主额尖点地,姿态虔诚。

    暗忖,若是能将傅娆弄至徐府,岂不任她蹉跎揉捏?

    这一计简直精妙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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