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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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堪这一枚珠钿便将在场女眷比了下去。

    平康公主瞧出是宫廷御制,脸色极是不好看,这么好的首饰她父皇都舍不得赏她,居然给了傅娆?

    自然也有挑火的,平康公主火气越来越盛,只是想起宫中不明情状的母妃,只能生生压住。

    沈柚常年行走皇宫,自然看出这是御赐之物,于一片嗡嗡声中,笑着宽慰,“乾宁县主数次立功,上回又救了大殿下,陛下赏赐隆重些也是常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此话正理。”平康公主高抬着下颌,顺坡下驴。

    傅娆渐渐猜到问题所在,并不放在心上,这些闺中女子不是比衣裳就是比首饰,也怪无聊的,些许是当了医官,她越发不将这些女人家的争斗放在心上,任由旁人品评。

    两位正主皆不吭声,挑火者只能做鸟兽散。

    略坐一会儿,谢家已发亲前往贺家迎亲,大约至黄昏方能将新娘子迎回,府内贺客气氛便松散了些,有人提议玩投壶,花厅前头的院子里便设了投壶,姑娘们三两个依次上场。

    见人往院子里聚去,平康公主终是按捺不住气性,轻飘飘刺了傅娆一句,

    “傅娆呀,瞧着今日谢府喜宴,心情如何?这样的排面,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平康公主这话可谓是踩了傅娆痛处。

    她这辈子确实是别想了,隐隐的有些刺痛,被她压下去。

    今日是谢襄与贺玲大喜,她不能与平康公主拌嘴,是以起身避开,沿着长廊来到一处偏僻的回廊,凭栏而立,心口的呕心涌上少许,秋香连忙给她递了一枚酸枣,她小口嚼着方才舒坦些。

    须臾,一道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傅娆回眸,正见徐嘉身影颀长立在回廊口,清润如玉。

    她愣了愣,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徐嘉未曾搭话,目光逡巡着她的脸颊,他从未见傅娆这般美,甚至有几分国色天香的气韵,印象中她荆钗布裙,闲暇便倒腾那些瓶瓶罐罐,身上从不见一件像样的首饰,那时他也曾想,有朝一日高中,要替她置办一身喜庆的衣裳,让她漂漂亮亮嫁给他。

    “娆儿....”他沙哑唤着她,目光略有迷离。

    傅娆脸色一变。

    秋香见状,立即上前挡住徐嘉的视线,冷冷呵斥道,“驸马爷这是做什么?”

    平日唯唯诺诺的丫鬟,此刻如同小兽一般护在她跟前,令傅娆吃惊,不过想起农家的姑娘爬摸打滚,骨子里皆有几分悍性。

    徐嘉无视秋香,目光直落傅娆的眉眼,“娆儿,我知你心意,我实在不忍瞧见你这般孤苦,你是不知,外头那些女人口舌锋利,话里话外皆是排揎你的,我听着心中绞痛......”徐嘉似做出一番决心,郑重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傅娆听得云里雾里,只当他是疯子,拉着秋香从另一处离开。

    谢家人丁虽不兴旺,宅院却极大,傅娆在园子里绕了一圈,瞅见快要开席方回花厅,怎知上了廊庑,听见里头传来尖碎的嗓音。

    “傅娆呢,把她给我叫来,她怎么有脸勾搭徐嘉?”

    厅内闹哄哄的,聚满了人,好几位官宦夫人劝平康不要闹事,平康公主却是气红了眼,

    “韩夫人,您是礼部尚书家的夫人,您评评理,徐嘉已是本宫的驸马,傅娆再怎么不甘心,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何以现在揪着不放?”

    傅娆那般果敢的女子,怎会与徐嘉纠缠不清?

    韩夫人不信,“殿下必是误会了....”

    “怎么可能,沈家的丫头亲自瞧见的,您不信我的为人,难道不信沈柚?”平康公主指着沈柚身侧的侍女道,

    那侍女躲在沈柚身后瑟瑟发抖。

    两刻钟前,她无意间瞧见徐嘉与傅娆私下见面,回来花厅悄悄说与沈柚知,偏偏被平康公主逮了个正着,抓着她不放,逼着她当众说出真相。

    这下好了,闹得人家喜宴一锅粥似的,她回沈府怕是会被打死。

    沈柚满脸窘迫,央求着道,“殿下,事情如何还不得而知,我这丫头眼神一贯不好,看错了也未可知,今日是世子婚宴,您有天大的事也得压下,待回头再料理如何?”

    平康公主好不容易逮着傅娆错处,怎可错过,再说,搅了谢襄那病秧子的婚事才好呢,近来谢襄在督察院办了几桩案子,风头正盛,世人皆拿他与徐嘉相比,平康公主自然不好受。

    谢襄,可是她不要的人,凭什么盖过徐嘉?

    彼时,傅娆亭亭立在门口,数十道视线聚在她身上,皆是鄙夷与质疑。

    傅娆有口难言,那头徐嘉赶来,也矢口否认,强扯着平康公主欲离席,平康公主将他甩开,指着傅娆道,“你们来得正好,三人对质,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徐嘉瞟了一眼傅娆,暗自懊恼,试图去牵平康公主的手,温声恳求道,“殿下,我若真要与她话闲,何至来这谢家,不是平白落人口舌吗?”

    官眷夫人连连称是。杨夫人与杨姗姗百般开解劝说,平康公主置之不理,她死咬着沈柚不放,沈柚叫苦不迭。

    直到一清俊身影缓缓从石径步上,他身姿凛凛,眉如点漆,淡声道,“沈家丫头看错了,那个人是我。”

    李勋话音一落,整个花厅鸦雀无声。

    无数道视线戳在他身上,惊讶,惋惜,不解,不一而足。

    李夫人正在嗑瓜子看热闹,不料瓜子磕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差点没从椅上跌落,连忙倾身向前,眼神锋利地制止李勋。

    自从李勋与梅玲筱解除婚约后,李家的门槛便被媒人踏破。

    李家乃大晋老牌贵族,根深叶茂,其父李维中是内阁大臣,李勋更是生得芝兰玉树,乃年轻一代之翘楚。京中想嫁他为妻者,如过江之鲫。

    平康公主顿时傻眼,声量弱了几分,“表哥,你是不是糊涂了?”

    李勋目无波澜看向沈柚那位侍女,

    “我身上有伤,恰巧碰见傅姑娘,随口向她讨教疗伤之法,并无他意...”

    李勋视线冷冷淡淡从徐嘉身上掠过,垂目道,“我与他衣裳颜色相近,倒是叫人认错了,是以误会了傅姑娘....”

    语毕,他转身朝傅娆施了一礼,“是在下唐突,请县主见谅。”

    傅娆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对上他幽深的眸眼,嗓子如同黏住似的,半晌没吱声。

    其他诸人扫了一眼李勋与徐嘉穿着,皆是蓝色袍子,也难怪丫头看错。

    那侍女见有人相救,赶忙磕头如捣蒜,

    “原来是李公子,是奴婢不长眼,瞧错了,还请公主殿下与驸马爷恕罪...”

    徐嘉离她最近,一脚往她胸口踹下,怒道,“瞎了眼的狗东西!”

    心中却对李勋冒然认领,生出浓浓的警惕。

    李勋这么做,意欲何为。

    平康公主却不信,上上下下扫视李勋,问道,“表哥,你受了什么伤?我怎么不曾听舅舅和舅母提起?”

    李勋悠然一笑,冷峻的眉眼似堆着万千风华,他稍稍触碰左膊,“我此处曾受了伤,起先不太当回事,近来却迟迟不好,闻傅姑娘医术高明,是以请教。”

    李夫人见儿子胳膊抬得艰难,脸色一变,忙得上前搀住他,“你这伤是何时起的?怎么不曾与母亲说?”

    “不想叫母亲担忧....”

    傅娆闻言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上回行宫途中,她向李勋道谢,李勋不言自己伤势,而此刻却说旧伤....

    傅娆心中狐疑,来到他跟前,“李公子,可否让我瞧一瞧你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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