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荣-《清朝不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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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她额娘是佟佳贵妃呢?”三哥醋意的说。
“你们呀,他额娘是只个小小的贵人,比我们额娘位份都低,他只不过是命好。”大哥恨恨的说。
“对,这回佟佳贵妃娘娘有孕在身,等娘娘生下她的正牌阿哥,看他还能受宠吗?”九弟嗤嗤的笑着。
“都是一个娘生的,老五,看看人家老九,小小年纪,胆识可比你大得多!”大哥拍着五弟的肩说道。
廊外的胤禛完全没有了热的感觉了,只有冷,冷得彻底,比寒冬腊月的雪还冷,这股寒意冲进了他的心里,多年以后,甚至到他们死时,那块冰都没有化开。他步履沉重的转头回景福宫,满身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
“主子,您这回生个小阿哥,四阿哥您就顾不上了,不如让马佳氏抚养四阿哥,一来让她为您分忧,二来让她别老缠着皇上。”伺候他的嬷嬷给养母建议道。
“胡说什么呢!”佟佳贵妃打断了嬷嬷的话。
胤禛不敢去看佟佳贵妃的表情,逃一般离开了景福宫。在没有人禀报的情况下,他突然看到了大家的真面目,虽然残忍,可他很庆幸,否则自己还要被这些人骗多久,兄弟情,母子情,全都是假的,假的,假的……他一个人坐在墙根,一种情绪莫名的升了起来,多年后他才知道,这中情绪叫孤独……以后的几年里,孤独始终围绕着他,从开始的难以忍受到后来的习惯如此,他学会了不在乎。
“四哥,皇阿玛责罚你了?”十三慌张的冲到了他的轿前。
“无妨,你我回府再议。”胤禛望着十三,不再孤独真好,能和十三做兄弟真好。
一路无话,进了雍王府,府中的奴才都跪地迎接,两人连诀走进了书房。书房的小厮送来了热毛巾,擦过手后,胤禛吩咐上六安瓜片,小厮应了一声后,出了书房。
“四哥,皇阿玛为什么要责罚您,您已经尽力了。”胤祥想不通,以皇阿玛的聪慧,断不会如此糊涂的责罚四哥。
“皇阿玛要对大西北用兵了!责罚我只是为了给一干亲贵看,让他们把国库的银两还回来。”胤禛淡淡的说。
胤祥嘴张了一下,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摸着自己剃得光滑的青皮,略思索了一会,道:“四哥,您放心,我定为您掌兵权。”
“不忙,现在还有座火焰山等我们过呢!”
“您说怎么办,我都听您的。”
“你让我想想,正所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我要去见见古口练兵的旧部。”胤祥双目放光的说。
胤禛轻轻摇了摇头,道:“太子还在,老八他们势力甚大,此时出击,不是时候。”
“爷,茶来了。”小厮在门外询问。
“进来。”胤禛吩咐。
“嗻。”小厮进来后,麻利的上完了茶,低着头退出了书房,带门时也甚是轻巧。
听不见小厮的脚步声后,胤禛话题一转,问道:“你和弟妹如何了?”他真的希望胤祥把清月放下,想到清月让他做的事,他怕自己和清月再次伤了十三,清月的确是个妖物。
“四哥治家不俗,这伺候的奴才也是甚知礼数。”胤祥不愿提及此事,对四哥他不能有怨,可清月的事他不甘,真的不甘。太子已经许诺,只要和太子妃和好后,就把清月送还给他,他想等生米做成熟饭饭后,再和四哥说。
“别跟你四哥用那些花花绕!”胤禛不快的说。
“兆佳氏甚好。”胤祥只得回答。
“那什么时候我能当四伯。”胤禛问。
“我回去问问您弟妹。”
“老十三。”
“四哥。”
十三离开后,胤禛独自在月下品茗,茶在沸水中上下沉浮,茶香随之荡漾在空气里。胤禛死死盯住了杯中的茶叶。突然,他做出了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茶能出绝味,必先经历三曝三晒,自己本在生死关头,多这一回也不算多,少这一回也不会少,就信清月一回!即使是个阴谋,死在这么高超的阴谋里他也认了。
清月,我想知道自己是因为对你的感情超过了自己的理智,还是因为你的手段而折服于你?胤禛举杯邀月,可月亮依旧冷冷的挂在天边。
“头陀。”胤禛唤道。
“奴才在。”头陀从暗处出来。
“我决定了,按清月所示而行。”
“爷请三思,毕竟我们还不知道她是谁的人。”
“没必要了,你去准备!”
“爷!”头陀给胤禛跪下了。
“你定要助我办好此事。”胤禛从来没有这样坚定过。
“爷能信奴才,奴才以性命担保。”
“不,是我的命都给你了!”
头陀重重的给胤禛磕了三个响头,胤禛把头陀扶了起来,四目相对,一切都在无言中。
次日,胤禛像往常一样下朝,书房捧砚的书香给胤禛上完茶并没退下。胤禛押了一口茶,才问:“什么事?”
书香跪倒道:“主子,奴才发现福晋房里的小荣有问题,只要她一代那朵素色宫花,第二天她姑姑准来找她。”
胤禛眼睛微微一闭,问:“多久了?”
“半年如此。”
“半年之久?你才告诉你的主子?”
“主子,起先奴才并没有在意,只是看过小荣的宫花后,奴才才起了疑的,二管家的侄女,如何能有造办处所制的宫花,而后观察了她三个月,只要她戴过宫花后,她的姑姑一准来,所以才敢禀报主子的。”
“好奴才!你要再上些心,把家门给我看好了,我待你们和其他奴才终是不同的。”
“奴才知道,主子救奴才一家时,奴才这条命都是主子的。”书香叩了个头。
“这是上好的老参,赐给你,好好侍奉你娘,下去吧。”胤禛把参盒放到了案几上。
书香退下后,胤禛银牙都咬碎了,好长的手,自己门户甚严,还是有人把手伸了进来。看来这门户要好好的清理一番。
小荣在雍王府过的每一天都是胆战心惊,雍郡王的冷酷她是见过的,雍郡王王府的规矩也甚严,加上费色曜的逼迫,小荣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以前还有蒋清陪着,而现在只有自己,起先的一个月里,她每天都在被子里哭泣,即使睡着了,也梦到自己当细作被雍郡王抓住,他阴森森的说让人把她刮了,一群人围着她,每个人都拿着一把剔骨刀,她满头大汗的醒来,想叫,却又硬生生的把叫声压了下去,只因她真的不想被雍郡王刮了,不敢再次入睡,只好独自一人坐到天明。这样一个月折腾下来,她病了,被送出了府,到了府院旁的小屋子中养病,有了一刻的放松,小荣真希望自己永远病着。然而费色曜的人——姑姑的到来,让她不得不赶快好起来,重新进到雍郡王府中。再次进去后,小荣知道自己逃不过的,只有千般的小心,没承想,自己在雍王府中的小心翼翼,却被福晋看中,做了贴身的丫鬟。小荣越发的害怕,怕伺候时出差错的责罚,怕费色曜来要情报,怕雍郡王发现她是细作,怕,成了她生活的主题,惶惶不可终日。
“小荣,福晋让你到地窖里取坛女儿红,爷晚上要过来。”
“是,我这就去。”
刚进地窖中,地窖的门就被人从上面关了。小荣惨叫一声,想用手去拍打地窖的门,一个粗壮的手臂把她从梯子上拉下来,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油灯摔在了地板上,粉碎!
“谁?你想干什么?”
“大胆奴才,你的死期到了!”书香斥责道。
小荣定了定神,昏暗的灯光下,冷冷的面孔,小荣瞬间抖得如筛子。
“还需要我问你吗?”雍郡王的声音像梦中的剔骨刀,小荣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至于怎么死,也许还有选择。小荣只能听见自己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其他一概不知,姑姑交待过,脖子上的银猪,咬破了,里面有毒药。
胤禛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抖成一片还用藏在身上的毒药自裁,可惜抖得太利害了,挂坠拿了三次都没拿出来,拿出来后,却咬错了地方,书香查到的毒药在猪肚子里,而她不停的咬猪脑袋,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最诡异的是,还让她在府里整整呆了一年半之久。
胤禛看了书香一眼,书香会意,问:“你在找毒药吗?”
小荣居然点头回应。
“在我这里,看来你是自裁不成了。”书香拿出了一个一摸一样的挂件。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真的!”小荣绝望的看着那个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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