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 三合一-《我在八零搞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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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林北在筐子里铺上干稻草,和余好好把咸鸭蛋捡进去,两人把筐子搬到架车上,林北用绳子固定住筐子。

    余好好扯了两把干稻草,把干稻草铺到咸鸭蛋上面。

    林北让余好好再睡一会儿,晚点再去镇上,他拉着架车离开。

    大概十点钟,林北到了码头,他里面的衣服全被汗弄湿了。

    大清早,刘建民就蹲在船头上,见林北出现,他招呼几个船工下船,把筐子抬到货船里面,他一个人数咸鸭蛋。

    等他确认咸鸭蛋的数量和林北说的一致,他啥话也没说,直接掏钱给林北。

    林北清点钱,刘建民一直围着青壳咸鸭蛋打转,林北拿着钱准备离开,刘建民撂给林北一包烟:“你哪里的?”

    “……稻花村的。”林北。

    刘建民点头,他决定年里面到稻花村走一遭。

    林北下了货船,回头看了一眼离开。

    他怀里揣着钱,不敢停留,急匆匆往回走,关怀仁从他身边走过去。

    林北回头,关怀仁也来了余淮镇。

    一个东西朝他飞过来,林北下意识接,他发现是一根香烟,他望过去。

    朱刚强嘴里叼着烟拐进巷子里,抽自己贱手,叫你手贱,你没事递香烟给他干啥。

    被朱刚强打岔,林北忘了自己刚刚想了什么事情,他把香烟别到耳朵上,拉着架车离开。

    到了莲花镇,林北到信用社和余好好汇合,他拿铁锁把架车锁起来,把余好好肩上的背篓拿下来,背到自己肩上,两人牵着孩子进信用社存钱。

    一家三口从信用社出来,就开始购置年货。

    林北抱着孩子,余好好买好了东西,就放进林北肩上的背篓里。

    “爸,那就是好好,和好好丈夫。”余胜男丈夫褚康扶着余文祥到街上,站在墙角晒太阳。褚康蹲下来抽烟,余文祥拄着拐棍感受热闹,褚康一眼认出了余好好,站起来指余好好,余文祥顺着女婿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眼睛里明亮鲜活的小姑娘。

    “我过去喊好好过来和你打个招呼,你自己站在这里行吗?”褚康问。

    余文祥收回视线:“给人就给人了,打啥招呼,认啥认。”

    余文祥死心了,他这辈子只有闺女命,也不折腾了,就守着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两个闺女过,三间门房、一个工作、一辆自行车、一点存款给两个闺女,这是两个闺女在婆家生活的底气。

    褚康摇头,重新蹲下抽烟。

    余文祥忍不住又看余好好一眼,余好好和她男人背着他,那个瘦不拉几的小男孩视线穿过重重人影和他对视,余文祥嘀咕:“就那双眼睛能看。”

    他再去寻找那双盛着广袤天地的眼睛,已经找不着人了。

    余文祥有些失落,他也这样抱过胜男、易男,带着两姑娘逛街,他曾推自行车驮着两姑娘,带着两姑娘到县城国营饭店吃饭,那都是老早之前的事咯。

    余好好不知道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和生父碰面。

    她购置完年货,就和林北、儿子一块儿回家。

    村里的年味越来越重,欢声笑语多了起来,冲散了寒冷。

    余好好在家收拾年货,林聪抱着扫把扫院子,他瞎扫,越扫越乱,灰尘被他扫起来咯,林北赶紧制止他,带他出门。

    一群大老爷们聚在榆钱树下唠嗑,女人靠在墙上纳鞋底,林北从旁边走过去,带着林聪到老屋。

    “也不知道谁这么吃嘴,糟蹋我一个花盘。”徐红英到梁上拿花盘,把花盘放到太阳底下晾晒。她时不时把花盘拿出来晾晒,但是她忙,顾不上数花盘,今天她闲了下来,就数了数花盘,结果少了一个花盘,可把她气坏了。

    林北闻言脚顿了一下,抱着儿子就走。

    徐红英听到动静,抬头:“小北,你有啥事?”

    林北:“……我过来问你,今年过年怎么过?”

    “还和往年一样,你们自己过年,到了年初二,你姐走娘家,咱们在一起吃一顿饭,你爹的意思是在他那里摆饭。”徐红英絮絮叨叨说。

    “娘,你忙你的,我带聪聪到那边看他们聊什么。”不等他娘回话,林北抱着儿子走向那群大老爷们。

    大老爷们看到林北,问林北:

    “小北,你成天往外跑,有没有听说吴家村那个叫吴……吴大军卖生姜赚了不少钱?”

    “卖生姜真的赚钱吗?不会其他人跟着种,它就卖不上价钱吧!”

    “不好说。”

    “你只是听说,也有可能是假的消息。”

    “也有可能。”……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说,都没有给林北说话的机会,就把“吴大军种生姜”的消息定为假消息。

    他和吴大军还有往来,万一哪天大家知道消息是真的,还从吴大军嘴里知道他就是收购商,这群老大爷能剥了他的皮。

    林北蹲下来:“吴家村离这里也不远,你们想知道消息是不是真的,去转一圈不就知道了?”

    他们没想过要去别人的村子,听林北这么一说,他们觉得去转一转也好。

    “唉,小北,你说我当年抓阄也抓到水塘,是和不同姓的人共用一个水塘,我和他像你爹和你三伯、五叔那样养鱼,能不能行?”林北的堂叔吧嗒吧嗒抽旱烟,见林北不回答,他举起烟杆敲了敲林北的脑袋,“你说句话呀?”

    “堂叔,你问我,不如问六叔。”林北哭着脸说。

    “嗯,”林北堂叔点了点头,又抽了两口烟,“有点道理,我这就去找二毛,问他养不养鱼,他想养鱼,咱两家一起养,他不想养鱼,我租他的一半池塘,不管他养不养,都要找你六叔做一个见证,毕竟你六叔是村支书。”

    林北赶紧撤。

    “小北,别走呀,我也问你一个事,你说林苟卖羊,我该不该买?”这头羊是林苟坑林志炳的那头羊,是只母羊,他想买了母羊,让母羊生小羊崽。

    林北闻言哪敢留,赶紧跑。

    林北离开后,他们又把话题绕到生姜上,决定现在到吴家村溜达一圈。

    一群老大爷腰间门别了一根烟杆,晃晃悠悠前往吴家村。

    他们到了吴家村,左晃晃,右晃晃,听到有人聊天,他们走过去,支棱起耳朵。

    吴家村村民见到陌生人,警惕看着他们。

    老大爷们老尴尬了,眼神虚飘,见有人下土象棋,他们凑过去,默默看人下象棋。

    他们以前经常和林志炳下象棋,棋艺还凑合,等这局棋结束,有一个老大爷盘腿坐下,和吴家村的老大爷下一局。

    “你们村有人种生姜,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稻花村老大爷问。

    “是有这么一回事。”吴家村老大爷回答。

    两人结束谈话,专心下象棋。

    天黑了,一群老大爷晃晃悠悠回来。

    林北不知道他们当天去了吴家村,第二天,林志昆拿一块豆腐给他,跟他闲聊说起这事。

    “他们消失了一个下午,晚上才回家,把他们家人吓死了,跟你二伯一样。”林志昆脑壳疼,“他们说吴家村确实有人种生姜,我问他们一些细节,他们瞪着眼看我,得嘞,他们就问出了一件事,我抽时间门去吴家村看看,把情况问清楚,省得他们啥情况都不知道,就学人家种生姜,最后他们赔的血本无归。”

    “六叔,我……”

    “你啥你,你也有问题,你说你叫你堂叔找我干啥,净给我整事情。”林志昆冲着林北开火。

    “我……”

    “没你,走了,最近你嘴巴给我老实点。”林志昆和他二哥闹别扭,现在还没有和好呢,他心里烦着呢,结果一群大老爷们不省心,林北又给他找了一个大麻烦,他都快烦死了。

    林北:“……”

    我是收购商。

    他挠头,这可咋整。

    “小北,好好让你拿渔网到水塘那里。”林南屁颠屁颠跑来。

    “哦。”林北找出旧渔网。

    兄弟俩到了水塘,就见林东撅着屁股砸水面的冰,林北就在岸上整理渔网。

    林东把冰面破开一个大窟窿,林北下去,把整理好的渔网抛下去,他手里的绳子往下震,他用力拉渔网,林东帮他,兄弟俩合力把渔网拉上岸。

    这一网捕到不少鱼,鱼的个头不小。

    林北给两兄弟分了一些鱼,给他爹留了一点鱼,剩下的鱼被余好好拿回家。

    兄弟俩没着急走,他俩拉着林北到一边,躲着他爹。

    “小北,刘寿利喊我和你大哥到赌场玩两把。”林东小声说,“他带我俩到赌场看了一眼,里面人真多,老热闹了,不过我俩没赌。”

    他听着牌九相互碰撞的声音,听着骰子声,听着麻将声,他的手老痒痒了,正准备摸一把,他想到了怒学、耀学,怒学耀学已经成功数完了一百,他想他俩虽然不是天才,但也不太差,应该能考上大专或者大学,如果他们分配工作,假如单位查他俩的政治,查到他赌钱,单位领导会不会对孩子的印象不好,所以他忍住了。

    林南凑到林北耳边:“我差点就赌了。”

    林北笑着说:“以后你们的孩子不孝顺,得好好揍他们。”

    林东、林南点头。

    “我跟你说,林苟也赌了,他问赌场借钱赌的,赌场催他还钱,他没钱还,现在要卖羊。”林南偷乐,“他骗了咱爹的羊,喂了这么久,结果是给别人喂的,他真活该。”

    林北才知道林苟卖羊是这么回事。

    林东、林南又说了他们在赌场的见闻,说到刘娣弟弟和弟媳也在赌场,他们帮赌场做事情。

    三人聊了一会儿,林东、林南拎着鱼回家。

    林北转身,他后退一步:“爹,你啥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你别管,我问你,你们哥仨背着我聊什么呢!”林志炳绕着林北转圈,狐疑问,“有没有提到我?”

    “说林苟要卖羊。”林北笑眯眯说。

    林志炳痛心指着林北,他就知道三个狗日的在背地里笑话他。

    林北赶紧跑,林志炳对着他的背影吹胡子瞪眼,他不就是被林苟坑了一回嘛,他们还有完没完了,一直拿这件事情笑话他。

    林志炳心里难受,闷闷回到屋里,拿起他的烟杆吧嗒吧嗒抽烟。

    他放下烟杆,走到水塘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仿佛看到了金山,他眼里含笑,只要他把这件事做成,就没人再记得他闹出的笑话,只会记得他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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