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三合一-《我在八零搞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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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北跑进院子,    眼里全是笑容。余好好睨他一眼,    把处理好的鱼端进灶房,声音从灶房里传出来:“哪来的豆腐?”

    “六叔端来的。”林北抬脚要进灶房,眼尾余光瞥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他收回脚。

    “咱中午吃鲫鱼炖豆腐,    你进来烧火。”余好好把鱼裹上面粉,    见林北还没进来,她出去喊人,    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两个人,余好好眉毛打结。

    “你来干嘛?”余好好声音冰冷。

    刘姐被她的态度气着了,    用同样的语气回她:“带你弟来你家认认门。”

    “亮亮,记得妈怎么教你的吗?”刘姐眼中的母爱已经溢了出来。

    小伙伴到乡下走亲戚,    回来抱怨农村人身上全是虱子,    他们指甲盖里全是灰,    他们一整个冬天不洗澡,    他们屋里全是老鼠,小伙伴偷偷告诉他农村人晚上睡觉,    会被老鼠啃脚趾头,他妈要带他到乡下走亲戚,他哭着闹着不愿意到乡下,他妈揍他屁股,    他爸也不管管他妈,    胜男姐、易男姐也不帮他,    他好可怜啊,    成了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

    “亮亮。”刘姐推他一下。

    冯亮亮身体猛地僵硬,呜……易男姐教他背绕脑子的话,胜男姐说他背不出来,    就让妈把他留在乡下,他妈还笑眯眯点头,他爸还说可以。

    他不要留在乡下被老鼠啃脚趾头!

    “小……小姐小姐夫,我是你们的亲弟弟冯亮亮,爸妈大龄生下我,现在爸妈到了退休的年纪,而我还没有长大,他们的岗位落不到我头上,我们一家即将吃不起饭,希望你们借点钱给爸妈,让爸妈有本钱做点小生意。”冯亮亮声音颤抖背诵。

    刘姐连忙说:“我不赖你钱,赚了钱就还你。”

    儿子趴在门框上好奇瞧两人,余好好抱起儿子,锁上所有的门,一声不吭离开。

    “你可以问任何人借钱,唯独不能问你小姐借钱,因为你妈抛弃你小姐在先,作践你小姐在后。”林北浑然把他当成大人,“你今年七岁了,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小姐夫知道你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知道你正在替你妈感到羞耻,知道你从今以后再也开不了这个口。”

    冯亮亮离开他妈身边,昂首挺胸点头。对,他是大人,他啥都懂,他替他妈感到羞耻,他再也不开口问小姐借钱。

    “妈,走了。”冯亮亮率先离开院子,刘姐怕他走丢了,赶紧追他。

    晌午,余好好牵着林聪回来,她环视一圈,没有找到那两个身影,只有林北坐在窗户底下晒太阳,她问林北:“他们走了?”

    她不给林北开口说话的机会,又说:“在她眼里,我穷的只剩下一个人了,她咋突然找我借钱?肯定是余胜男跟她说了什么。”

    余好好越来越讨厌余胜男。

    余好好掏出钥匙开门,到灶房做饭,林北起身去烧火。

    一家三口开始吃饭,村里人早已吃过了饭。

    又过了几天,村里的男性全体出动去扫墓。

    扫墓程序繁琐,但因为林北是小辈,轮不到他做这些事,他只需要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记住这些流程,等他爹这一辈人老去,由他们这辈人接手做这些事。

    林北三兄弟磕完头,三人到一边,林北五叔的儿子跪到兄弟仨跪的地方,烧一把纸钱磕头。

    不远处响起了鞭炮声。

    林志炳拄着铁锨扭头:“是刘寿利那小子放鞭炮,等清明节,咱也弄两挂鞭炮放。”

    “多弄两挂。”林东出声。

    林志炳瞪他,这是他们六兄弟的事,谁允许你一个晚辈指手画脚,没规矩。

    林东低头,咧了咧嘴踢土疙瘩。

    结束了扫墓,几十人一起离开,大家瞧一眼,便知这是一个大家族。

    到了村口,林东、林南的手搭在林北肩膀上,一个人占据林北一个耳朵:“走,咱们到镇上买鞭炮。”

    “走。”林北说。

    三兄弟悄悄脱离大部队,跑到莲花镇。

    一到镇上,三兄弟就听人议论乡政府出钱请一个戏班子在莲花镇搭台唱大戏,从大年初一唱到大年初七,正月十五那天,他们还会再唱一天。

    三人买好了鞭炮,林东、林南想留在镇上玩一会儿,林北独自背鞭炮回家。

    晚上,林东、林南到林北家取鞭炮。

    又过了两天,便到了除夕。

    这天,太阳好,有些许风,冻了许久的泥土正在悄然化冻。

    女人们大早晨就开始忙碌准备年夜饭,男人们凑在一起唠嗑抬杠吹牛皮,下土象棋,玩骰子,孩子们满村子乱窜。

    经历了上回那件事,林北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凑,他老老实实坐在灶台底下烧火。

    “林北,你出来一下。”余好好喊。

    林北撂下火棍走出灶房,余好好把鸭子擩到林北怀里:“你抓住鸭子的翅膀,捏紧鸭子的头……你别动……”

    余好好握着刀,比划来比划去,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她第一次宰家禽,一丁点经验都没有。

    余好好放下刀跑出去,她回来到灶房拿一个碗放到地上,她捡起刀,薅几下鸭子脖子上的毛,朝没毛的地方划一刀:“快,把血放到碗里……扔掉,把它扔到地上……”

    鸭子头抵着地站起来走两步,脚步踉跄,在院子里翻跟头,溅了满地血。

    林北拿刀走过去,朝伤口处补一刀,他把鸭子撂到地上。

    不到一分钟,鸭子就不动了。

    死不瞑目的鸭子被余好好捡起来,余好好捏着它的脚,舀滚烫的开水浇它。

    余好好哼哧哼哧拔鸭毛,交待林北捏一点盐撒在鸭血上。

    林北在鸭血上撒了盐,把碗放到窗台上。

    余好好扒光鸭毛还要处理小杂毛,林北根据她的手速估计,她至少花3个小时才能处理好一只鸭子。

    “好好,我到县里买两瓶啤酒做啤酒鸭,”林北嘀咕,“这么好的鸭子,用普通做法烧它,糟蹋它了。”

    余好好听到“糟蹋”一字,拒绝的话在她口中拐了一个弯:“你去吧。”

    林北到林志炳家借自行车,林志炳直接让他推走,林北推自行车出门:“啤酒烧老鸭,白酒炖大鹅,据说是咱国家最好吃的两道大菜,咱没有大鹅,吃不了白酒炖大鹅,到县里买两瓶啤酒,做啤酒烧老鸭。”

    林北扭头,朝林志昆咧嘴,蹬自行车就走。

    林志昆跑到路中央,大吼:“给我带几瓶啤酒。”

    至少有半个村子的村民听到林志昆的吼声。

    林北回头看林志昆,发现一个小萝卜丁跌跌撞撞撵他,应该是从家里追到这里,林北拐了一个头,把他拎到怀里,骑车经过家门口,他朝院子里喊:“好好,聪聪我带走了。”

    余好好扭头,院门口啥也没有,她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是林北倒回来,父子俩朝她挥手,她才有了真实感。

    林北蹬了一个小时车,才到县里。

    他们县只有两种牌子啤酒,一种是青岛啤酒,另一种是绿叶啤酒,只有县里的供销社有青岛啤酒,绿叶啤酒是客商带过来的,也只有县里有。

    林北到杂货店要了十瓶啤酒。

    “我们收空啤酒瓶。”老板见林北眼生,提醒他,生怕他不知道情况把空酒瓶当垃圾砸了。

    林北谢了她,他刚要走,林聪扒着他的脖子,小声问:“爸爸,那是什么呀?”

    老板替林北回答:“这是橙色汽水,一毛七分钱一瓶,小孩子可喜欢喝了。”

    “老板,你帮我拿十瓶。”林北给她一块七毛钱。

    橙色汽水被老板装进网兜里,林北把网兜挂在车把上,林聪钻回了棉袄里,扒开一条小缝隙看橙色汽水。

    林北隔着棉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骑车回家。

    林北直接把车骑进了林志昆家,不顾林志昆怒视,他放下三瓶啤酒、一瓶橙色汽水,拎着网兜,牵着林聪回家。

    回到家,林北给儿子温了一瓶橙色汽水,他用筷子撬开铁皮盖子,让余好好喝掉三分之一,才把汽水递给儿子。

    林北没想到儿子让他喝,他喝掉一分之一,观察儿子有什么反应。

    林聪抱着快到瓶底的汽水坐到凳子上,他喝一口,开心地翘起了小脚脚。

    林北:“小傻子。”

    余好好:“是有点傻。”

    余好好收回视线:“你要不要给大哥、一哥家的孩子送几瓶汽水?”

    “年初一,大家一起吃饭,到时候拿出来给几个孩子喝。”林北说。

    既然林北这么说了,余好好也就不说啥了。

    余好好收拾好鸭子,让林北剁,林北剁好鸭子,余好好什么也不放光炒鸭子,把鸭子身上的油炒出来,再放作料、酱油炒,最后往锅里倒一瓶啤酒、一舀开水。

    鸭子、啤酒、生姜辣椒八角桂皮碰撞,被猛火激发出来的味道特别香。

    余好好一边吞咽口水,一边用最外边的锅炒其他菜,菜炒好了,她就把菜装盘放到最里面那口锅的锅盖上。

    余好好下午三点做好年夜饭,林北决定下午过年,他把鞭炮拿出来放。

    林北一口气放了八挂鞭炮,炮|仗声又热烈又喜庆,就是……他家门口浓烟滚滚。

    他们开始吃年夜饭,林聪吃了三块鸭肉,余好好就不让他吃了,让他吃好消化的菜,剩下的鸭肉全进了她和林北的肚子。

    吃完年夜饭,余好好去了池塘,她回来就开始包饺子。

    晚饭,他们吃饺子,然后睡觉。

    夜里,林北听到声响,他猜应该过了12点,他披上棉袄到院子里放两挂鞭炮,就回屋睡觉。

    次日,余好好给林聪穿衣服,林北在灶房煮饺子。

    刘凯“嗖”一下进来,坐到灶台底下。

    林北:“……”

    刘凯和他同村,但他俩不熟。

    刘凯抱着头,闷闷说:“林北,我听红英婶子说黄鼠狼没有祸害过你家鸭子,你咋做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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