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只一句, 宣运凡不再出声,沉默地看着来者。 能踏入恶狱的魔修都是斮风城魔君信任的部下,忠诚且修为不低。不论它们本体是什么,皆有化作人形的能力, 相貌看起来同普通修士没什么区别。 但太白血原魔气浓郁至今也未消散多少, 生活在此千百年, 他们与寻常修士还是有很大差距。 着的都是深色衣物,浑身气息阴沉, 隐隐外溢深黑的魔气, 流露的神情目光少不了几分阴鸷邪恶之色。 如此一来, 更显得他们簇拥的白衣少君干净明朗。 邭沉抬手示意, 随行魔修皆转过身去,离开这间特殊的狱室,关闭入口守在外头。 “宣道友。”他主动开口。 声音依然很干净,在弥漫整座深狱的粘稠血气与魔气中响起, 恍如黑暗里残存的微光。 宣运凡的脑袋原本有些昏沉,此刻彻底清醒过来。 少年的眼底残留锋芒, 盯着邭沉看了几息, 嗓音微哑,说得很认真:“我与魔城少主不是道友。” 邭沉抬步上前, 并不在意宣运凡这句话:“听闻道友不肯学参宿功法。” 话语间,他抬起手,明净的微光从指尖溢出,除尘诀法印一闪,暖白色的法光瞬间从宣运凡身上流过,血污尘秽尽数消失。 宣运凡身上的宗服仍有些残破,燕颔蓝色却明显起来, 甚至比白衣更干净。却又衬得衣下皮肉上结了痂的伤口分外狰狞。 邭沉停步放下手,立在宣运凡三尺之距。 他像是一轮失了色的朝日,不温不冷:“天悬术是道友的主星功法,为何不学?” 宣运凡见邭沉抬手施术,以为他也要同那些魔修一般折磨他,没想到竟是给他施了个除尘诀。 他一时有些迷茫,心情复杂,终究还是回答:“参宿功法是禁术,我不学。” 邭沉有些意外。可一转念,又觉得这个原因放在金陵小境中认识的这名星修身上,其实毫不意外。 他于是道:“天悬术是何功法、有何威效,道友一点都不好奇吗?” 宣运凡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来,似是很难答,几息后,他直接选择不答,只道:“禁术就是禁术。” 邭沉默了默,一笑。 笑得明朗温和,终于流露几丝在中洲时的朝气:“宣道友,你不会撒谎。” 宣运凡不言。 “避而不答,说明道友心中是好奇的。”邭沉抓住他的沉默,方才的笑容已缓缓褪去,恢复了不温不冷的模样,“道友是想知道自己的主星功法是什么的。也想学。” 宣运凡认真道:“我不学禁术。你若是来劝我诱我,不必费这个力气,走吧。” 邭沉自然没应,他道:“宣道友,你的师长是不是同你们说‘参宿功法并无传承’?” “可是我们有天悬术的传承。”他看着宣运凡的眼,“你的师长欺骗了你,你还要遵师长之命?” 宣运凡毫不退避地回视他,但只紧抿着唇,不言。 一时静默。 一人的目光竟是一致的清澈,在血土之下浑浊阴暗的深狱里,倔强地闪烁着微光。 半晌,邭沉垂下眼睑,眼底的光终于被几分晦色覆住:“禁术是人定的,将天悬术列为禁术的应当是道友的祖师。可在那之前,天悬术是你们所尊崇的步天镜君创造的法术。” 他顿了顿,抬眸重新对上宣运凡的目光,“道友以为,你们的那位祖师同步天镜君相比……孰正孰邪?” 宣运凡听了一怔,对邭沉此问展露分明的讶色。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