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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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娆领着她进了内院,杨姗姗又亲自给郑氏行礼道罪,傅娆客气款待她,那杨姗姗反倒是拉着她坐下,“姐姐莫要忙碌,我早闻姐姐高义,今日上门也是为了结交。”

    二人一番谈笑,倒是性情相投。

    杨姗姗是个活泼的性子,隔了几日又来傅家看望傅娆,还跟着傅娆去店铺制香,一来二去,二人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七日后,傅坤本该去国子监入学,怎料人一去,再次被司业给赶了回来。

    他灰头土脸,一颗心惶惶不安,坐在廊下,默然不语。

    傅娆下衙回来,闻讯,却觉不对劲。

    论理,一个司业不至于这般挤兑傅坤,莫不是那傅霖咬死不放?一贵家子弟有这般能耐左右司业?

    次日她请人告假,决心去国子监一趟,结果遇见杨姗姗与贺玲一同来寻她。

    “傅姐姐,我与杨姐姐一道来寻你玩呢,杨姐姐说你调的香极好,能不能也送我一盒?”

    傅娆只得将人迎进去,杨姗姗问及傅坤一事,傅娆据实已告。

    杨姗姗当即面露怒色,“傅姐姐,你别担心,上次你不是告了御状吗,咱们再告一次。”

    傅娆闻言俏脸染了一丝血红。

    她自然不想求他。

    “这御状告多了,怕陛下生厌。”

    “这倒也是。”杨姗姗托腮细忖,“要不,等我回去寻我爹爹帮忙。”

    下午申时,杨姗姗急匆匆给她递信,

    “傅姐姐,你怕是得罪了人,我爹爹原是要帮你去督察院带话,让督察院的御史去查此事,怎料没多久,我爹爹的上峰,也就是通政使梅大人将我爹爹训斥一番,不许他为这点小事去叨扰陛下。”

    傅娆脸色一变。

    傅霖在国子监挤兑傅坤,还牵扯到了梅家,这就奇怪了,她与傅家无冤无仇,何故这般刁难?

    到了夜里,皇帝派了内监亲自接了傅坤送去国子监。

    这一回,傅坤倒是闷声不吭,眸宇坚定跨入国子监大门。

    御书房,沉香缭绕,灯火惶惶。

    皇帝倚在御塌,翻阅吏部递上来的各部空缺名录,马上便是秋选,年前要将这些人员名录给定下来。

    虽是年过三十,他却保养极好,修长的身子倚躺在长塌,眉宇间依然有朗月清风之态。

    冷怀安笑眯眯奉上一杯安神茶,“陛下,这是县主在行宫调配的药茶,您喝了安神好眠。”

    皇帝听傅娆之名,将折子放下,俊脸露出几分不快,“你说那丫头碰了钉子,不来寻朕,一个人傻乎乎去求杨清河,朕不比那杨清河管用?”

    冷怀安见皇帝一脸苦闷,不由捂嘴轻笑,“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县主的性子,估摸是一点小事不忍来叨搅您?”

    “是吗?”皇帝冷冷掀起唇角,心里咂摸不出滋味,“她弟弟读书一事,她看得比命还重,这是小事?她只是不乐意求朕而已。”

    语毕,他意兴阑珊将折子往御案一丢,按着眉心闭目躺下,

    “那傅家见傅娆近来声名鹊起,担心傅坤走科举一途,抢了傅家风头,不欲朝堂上两傅并立,是以才刻意刁难,目的在于将那傅坤赶出国子监,断绝他科举之路,那丫头终究年纪小,哪里能看出这里头的门道。”

    皇帝恨铁不成钢,修长的手指拉回在眉心按压,费神道,“她呀,瘦瘦小小的一个姑娘,偏偏什么事都要自己扛,朕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放在心上,估摸着现在还打着主意,从朕身边溜走呢。”

    冷怀安侍奉一侧,将手炉递过去,替他掖了掖背角,笑嘻嘻帮傅娆讨好,“您既然晓得她年纪小,可不得多担待一些嘛...”

    心里咂摸着,自行宫回来,已整整十来多日,傅娆去了大皇子寝殿三次,又与贺攸给谢襄探病两次,皇帝几次去寻她,皆与她擦肩而过,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管怎么样,冷怀安冷眼瞧着,傅娆大致是不乐意进宫,如今是想法子拖延呢。

    日子转眼进入冬月,天际间飘起了白茫茫的小雪。

    雪片飞舞,洋洋洒洒,落在枝头顷刻化去。

    郑氏畏冷,这等天气,她向来窝在暖房不出门,屋子里烧了地龙,温暖如春,她裹着一件厚褙子,立在窗下,瞧着外头桃儿在摘晚桂。

    园间萧瑟,百花谢尽,唯有些许黄花绰绰约约,缀在枝头,雪花洒落,如坠白霜,平添了几分萧索,

    傅娆立在廊下裹着披袄,指挥桃儿,“这不同时令的桂花,有不同功效,八月桂,花气太浓,可酿酒,入了冬月呢,这桂花清香极淡,可入药。”

    那头桃儿踩在梯子上,摘了一小盒子晚桂,递给钟嬷嬷,扶着梯子自行下来,一边将梯子放去墙角,拍落身上的雪花,一边催促着傅娆,“姑娘,您快些进去吧,奴婢数着日子,这两日您该来月事了,小心着了凉,回头肚子疼得厉害。”

    傅娆闻言,心口蓦地一窒,一股莫名的心慌萦绕胸膛。

    她精通药理,时常调理身子,月事一向很准,皆是每月初一来。

    今日已初二.....

    会不会去了一趟嘉州,又紧接着随驾秋猎,是以乱了些时辰,晚一日两日也不算事。

    募的,她想起岩洞那晚,一些烫人的画面从脑海拂过,只觉双腿发软,险些立不住,呼吸更是塞在喉咙间,吐气不出,手抓着领口,连着抖了几下。

    冷风自领口灌了进来,她被呛了一下,扶着廊柱咳了起来,钟嬷嬷抱着盒子上来台阶,连忙一手搀着她入了内,

    “我的姑娘诶,女人家的,好日子来的这几日,切莫着凉,否则回头怀孩子艰难....”

    傅娆听到“怀孩子”三字,只觉有针刺在脑门,不由红着眼眶恼羞斥道,“嬷嬷说的什么胡话,我还未婚,怎么提起了孩子一事?”

    “哎呀,瞧老奴这张嘴,失言了,姑娘快些进去吧....”

    钟嬷嬷将傅娆搀至软塌上,将盒子置于一旁高几,从窗棂往外探出一头,张望桃儿,“你这小妮子去哪了,快些来伺候姑娘,我还要去膳房给夫人取药呢....”

    “来啦来啦,我这不是去耳房取我的针线,打算给姑娘缝些月事带么.....”

    “得了,有事喊你,你总是躲懒,我先给姑娘倒口热水。”钟嬷嬷探身回来,去隔壁端来一紫砂壶,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傅娆眸光清凌凌盯着那杯茶,茶雾袅袅,气氲缭绕,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身子紧张的发软,手拽着垫下的软褥,仿佛都坐不住,一颗心更是无处安放,眼神惶惶,怔忡无助。

    钟嬷嬷见她愣了半晌都不接茶,脸色又白的厉害,不由担忧,“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冻着了,喝口热茶....”

    傅娆迟钝地回神,勉强笑了笑,将茶接了过来,摩挲在掌心,“嬷嬷去忙吧,我无碍。”

    钟嬷嬷不疑有他,出门往后廊折去。

    桃儿蹦蹦跳跳抱着针线篓钻进了房内,端来一锦杌,坐在窗下,低头一本正经做月事带,嘴里却是念叨着,“姑娘,奴婢原本做了好些,等您从嘉州回来便可用,偏偏杏儿那妮子前阵子月事提前,奴婢给了她,如今又得给您备一些....”

    桃儿每说一字,傅娆的手便抖一下,额头不知何时已渗出冷汗,手握着那碗茶都察觉不到烫意,脑海里如有线团,找不到思绪,好半晌,她方才胸口闷出一口浊气,暗自宽慰。

    不要自己吓自己,或许无事呢。

    她不会这么倒霉的。

    她已经够倒霉了,她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不会这般折腾她。

    若是怀孕,不宜喝浓茶。

    她垂眸瞧了一眼那褐色的茶水,茶水已凉,猛然间一口咕咚灌了下去。

    她不会怀孩子的,绝不会。

    清凉的茶水灌入喉咙,驱散了五脏六腑的纷乱,她心情静下来,平视前方,闭目,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搭在左手手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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