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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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香药突然在房中大喊,说自己一对金手镯不见了。

    几个大丫鬟连忙都来帮她找,找遍了屋子也没有,香药哭道:“怕是那小蹄子今日同我撕打时拿走了,我定要去她房中搜罗一番!”

    大丫鬟们面面相觑,两人打架不过几个来回,哪里就能把手上的镯子都打到别人手里了,这怕是香药气不过,在故意找法子惩治春桃呢。

    几个大丫鬟有把柄叫香药抓住了,香药可是王妃派来的人,若是一状告到王妃面前去……这会知道这镯子是个莫须有的,也只能跟着香药去了春桃房中。

    香药一进去,春桃就嚷嚷起来了,香药本来就是给她找不痛快的,故意把她的房里一通翻找。

    春桃面色阴沉,闹着要去李戾主持公道,一见香药把她床铺里头的一个小匣子掀起来了,立刻就面白如纸,声音都短了几分,扑上去死死地护住了这小匣子。

    这不对劲,香药眼睛一转,上前就同春桃撕打在一起。

    自从那日把春桃贬做洒扫丫头也有了好几日,阿瑶原本担心李戾还对春桃有情,不太好下手,这几日见他吃得好睡得好,面色红润,整日满府玩耍,想来是把春桃叫什么都忘记了。

    正巧香药同春桃撕打到主子面前了,阿瑶于是有心思来整治她,这日下午,阿瑶先理完府上的俗物,便把春桃同香药叫到了正堂。

    春桃穿着三等丫鬟的绿色长裙,面上叫日头晒得发红,脖子上有好几道香药抓出来的伤痕,不过几日,她在李戾房中养的一身细嫩皮肉已然粗糙了许多。

    春桃一见阿瑶便跪倒在地,一双杏眼盈盈地冒着水光,面上几处青紫,倒是十分惹人怜爱,不见在院子里那副阴沉之态。

    阿瑶抿唇看她一眼,又看着案上的小匣子。

    她原以为这春桃不过是个想着攀高枝的人,倒没想到她背后还藏着条大鱼呢。

    这一匣子里头有三封信,阿瑶挨着看完了,眉头蹙在一起。

    “你这几日想来也受了教训,我本以为你该乖巧一些。”

    春桃跪在下首瑟瑟发抖,“王妃冤枉,这匣子哪里来的,奴婢也不知道,必定是有人要暗害奴婢,这才……”

    她一个小奴才,有谁花这样的功夫暗害她。

    “这同你通信的人是谁?”

    阿瑶突然厉声打断道,叫她不要再满口谎话。

    春桃低着头,汗都往下滴,咬着牙不肯说话。

    她恨呐,本来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不知为何叫一个小丫鬟搅了局。

    这几封是春桃和一个不知姓名的人来往的信件,上边讲了叫她潜入淮王府,适当时机爬了淮王的床,其中自然许下各种好处。

    匣子里还有一包药,信上说行房之前服下就能受孕。

    阿瑶叫人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件同春桃一齐送到了前院,这就是李淮修该处理的了。

    阿瑶又叫来柳嬷嬷,“当初大哥救下春桃的时候,那春桃有没有什么异常?”

    柳嬷嬷想了想道:“我当时只觉得春桃生得漂亮,不然也不会动了那个心思。”

    现在一想,当初见了春桃的一大家子,都不是好相貌,如何就生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女儿呢,柳嬷嬷后知后觉惊出一头冷汗,倒有些庆幸没把春桃配给李戾了。

    阿瑶越想越恶心,好在这会把她抓出来了,她前些日子听李淮修说过,元帝像是不行了,这些日子难免会有些牛鬼神蛇冒出来。

    现下还有另一件事情呢。

    阿瑶面色沉下去,李戾院子里的几个大丫鬟跪在她面前,远远见春桃被拉走了,一个个吓得面若白纸。

    这些侍女之间的门门道道倒是挺多,要不是她派了香药去,这事还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呢。

    李戾不是个爱计较的性子,这些下人就随意拿捏他,怕是自己吃了闷亏也不知道。

    阿瑶原以为这都是些老实丫鬟,叫个主子压一压就不会有二心,但是李戾这个情况,再老实的侍女也要变滑头,关键是她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关注着。

    柳嬷嬷面沉如水,差人将这三个丫鬟带下去调教了。

    阿瑶厚赏了香药,升她做一等侍女,先继续在李戾房中伺候,香药领了赏赐,喜气洋洋地退下了。

    叫个丫鬟管着终究还是不妥,若是李戾房中有个掌事的,哪里会这样。

    阿瑶叹了口气,回院子小憩了一会。

    拂冬给她打着扇子,心里有些奇怪,阿瑶往常都是午时过半了歇息一会,今天已经歇过一次了,这会都申时了,怎么又睡了。

    阿瑶直直睡到夜里才起来,拂冬吓得不轻,差点就去请大夫了。

    天色都昏沉了,阿瑶连忙叫住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昨日夜里睡太晚了,今天就累一些。”

    拂冬这才放心一点,可阿瑶自这日以后,每天白天里都要睡上两个时辰,拂冬原本以为该不会是有喜兆了吧,但是想到阿瑶小日子才走不久,徐娘子前几天才把过脉,心又沉下来。

    阿瑶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她这几日可能是操劳办宴会,比平日里累一些,胃口就也大了,且一吃就觉得困倦。

    宴会办完她就能好好休息一遭了,身子自然就会好了。

    阿瑶想了想,还特意给淳云单独发了张帖子,成不成到底还是得看两人自己的。

    ·

    李淮修这边也忙着,元帝式微,徐州除了一个徐王几乎不足为虑,他们眼下更多的是把目光放在汴州上。

    乞明国把战线越拉越长,而且不仅仅与此,还把手伸到了大元境内。

    如今的元帝如同虚设,朝堂上李淮修的人也占了一半,京城里除了镇南王的派系,其他的难以成气候。

    李淮修也不着急再和镇南王府的人对上,他早就有安排了,这样按班就部的,元帝里掉脑袋没几天了。

    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乞明国的人。

    上次说书人就是受了乞明国人的教唆,还有这个春桃,或者说假冒春桃的女子,稍稍一查就知道底细了,背后也是乞明国的人。

    周元从汴州附近寄来信件,他们也在路上遇见了乞明国的人。

    再往更前头看,当初阿瑶在徐娘子的医馆里撞见的那一拨人就不对劲。

    按理说汴州正打得如火如荼,他们却不远万里地跑到京城,就是为了找李淮修的晦气,这也废了太大的代价了。

    李淮修想了想,叫人给周元递信,把那几个乞明国的人悄悄送回来。

    这边有专门的负责审讯的人,总能敲出一些东西的。

    一旁的乌正把这些都记下,又低声说了件事情。

    “寄到哪里?”

    李淮修很轻地蹙了一下眉。

    乌正说得是冯清雅,陈氏是冯清雅的母亲,李淮修想找到她,自然会从冯清雅身上下手。

    冯清雅昨天夜里用一直信鸽寄了封信出去了,乌正的人悄悄把信拦截了。

    “收信的人很谨慎,察觉到我们在跟就躲起来了。”

    李淮修看了看,眼神暗沉许多,过了许久男人才缓缓道:“去查,城里定是还有乞明国的人。”

    冯清雅的信就是寄给陈氏的,但是李淮修可以确定陈氏现在是在沈世子手里,那么同冯清雅通信的,多半就是背后的乞明人。

    李淮修抿了抿唇,当年的李太子就是死在了乞明人的手里。

    ·

    十月底了,气温凉了一些,府上的一些要收拾起来的物件都在太阳底下过过眼,叫下人规整到库房里,一些书也要见见日头,在院子里摆着晒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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