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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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世子没能把罪名定给李淮修,这名头自然得找个人带,一个叛国的罪名压下去,可不是得走一溜人。

    李淮修倒是没见有多高兴,他垂着眸子把这一册名册又看了一遍,目光停在一个名字上,“工部的陶远,这是陶鸿兴的后人?”

    乌正想了想,这名字时间有些久了,他缓了一会才想起来,“该是陶先生的后辈,出了五服的。”

    当初李太子南逃,有跟着他甘愿赴死的忠心之辈,也有图个安稳,归顺新朝的人。

    成王败寇,前者让人可敬,后者也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

    李淮修嗯了一声,语气里情绪不明,“我记得陶鸿兴是有个女儿的。”

    “确实,今年也该是及笄了。”

    乌正顿了顿,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好接着说下去,“当年出了那档子事情,这陶娘子就不愿意同我们一齐了。”

    那时陶鸿兴刚去世,李戾也伤了脑子,李淮修甚至还没被找回来,他们也没能找到落脚的去处,小娘子又哭又闹的,他们也不强留,更不怕她一个小女儿透露出去,给了些银两,派了两个人送她回了京城,迅速又转移了一个地方,过后月余才找到的李淮修。

    乌正思考一会,道:“这陶娘子如今该是在这陶远家中的。”

    这名册上的人都是要革职的,到不知这陶远一家人如今如何了。

    ·

    京城南边的一座小院里,一个穿着半旧暗色流纹长裙的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头,黑着脸洗着一盆野菜叶子。

    这几日有了雨水,野外的作物都疯涨,陶家的媳妇就带着菜篮子去了郊外,去的人多,她好悬才摘了一篮子菜。

    好些日子吃不上青菜的陶家今个算是有了个甜甜口的,老太太把菜叶子洗干净了,手里摔摔打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个吃白饭的,三年下不出个蛋也就罢了,摘菜也只摘了三两根……”

    正屋里头,陶远的媳妇张氏擦了擦眼泪,拿起窗边的手工活开始做了。

    这里虽是正屋,陶远也算是个五品京官,但是屋子着实简陋,除了墙角张氏带了的几个檀木嫁妆,其他都只是个毛样子。

    老太太远远地瞥她一眼,冷哼一声,继续阴阳怪气道:“有些吃白饭的,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整日闷在屋子里,也不知是不是在做什么下作事情。”

    “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如今被罢了官,也不知她心里头亏不亏。”

    西厢房里头的陶娘子咬了咬唇,抬手就推到了一个小柜子。

    她这屋子虽是厢房,倒是比那正屋富贵多了,随手推的一个小箱子也是好几十两银子,满满当当地装着物件。

    听见里头噼里啪啦一整声音,老太太一下就来劲了,起身就要冲进去。

    院子门这会被推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进来了,见状苦笑一声,“娘,你又为难小玉做什么?”

    陶娘子全名叫陶玉,她也确实是个美人,这会开了厢房们,含忧带怨地瞥了陶远一眼,陶远立刻就上前去,要把她推到屋子里说好话。

    正屋里的张氏实在受不了了,把针线玩意一扔,“陶远,你个下作东西,整日同你那同性妹子勾勾搭搭的,你怕是忘了自己还有妻室,怎么从未护着我。”

    张氏哭着就出去了,“我要同你合离!”

    陶远这下是舍不下发妻了,匆匆就追了出去。

    一旁的老太太见了满院狼藉,又开始骂骂咧咧,对着陶玉指桑骂槐。

    陶玉生得不算大美人,但是一身可怜的气质总是叫男人多看一眼,如今面上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却咬牙切齿把这一家子骂了一遍。

    如今陶远也被罢了官,整个穷酸模样,这陶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陶玉眼珠子一转,手里的帕子绕了两圈,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

    徐州,元帝中风半瘫有几个月了,皇后明显感觉到这批跟过来的臣子都有了异心。

    元帝如今手里无兵,就如同拔了牙齿和爪子的老虎,威风不到哪里去。

    徐州地界又小,这些权贵手里有银子也没处花用,都快憋疯了,竖着耳朵听着京城的动静。

    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都恨不得能下一秒就回去。

    前几日淮王大婚,娶得还是冯家大娘子,这群人眼里的八卦欲都要掉出来了,越发紧地盯着京城,这沈世子就没个动静?

    果不其然前个听闻淮王被镇南王的人带走了,众人以为这是大戏开唱了,谁知道没过一天,又传淮王叫沈世子吃了个闷亏,这些人听得心里是抓心挠肺的,恨不得放只耳朵到京城,习惯了京城的繁华,在徐州是彻底呆不住了。

    元帝这棵枯木无人想守,这些权贵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几乎都盯上了淮王同沈世子,就等着机会,正妃没有想头,搏一搏,做个侧妃,日后若是上了枝头,不一样也能当凤凰?

    不少人见着这京城里形势似乎好了许多,院子里一顶马车,趁着人少的时候就送去了京城。

    有的送的是自家女儿,有的送的是精心教养的瘦马,一个比一个千娇百媚,男人看了要走不动道的。

    那势头一看,不是冲着镇南王府去的,就是冲着淮王府去的,铁了心要往枝头上飞一飞。

    皇后冷眼瞧着,心里慌得睡不着觉,觉得自个头顶掉着把大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砸得她血肉模糊。

    元帝已经是半个废人了,皇后都懒得去看他,只把他后宫里的妃子,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

    这次随行的妃子,没有几个在她跟前讨了好处的。

    皇后发泄一番,过后还是寝食难安,大皇子是个不中用的,底下那些讨好他的人,送了貌美的瘦马,他是声色犬马,半点也不操心别的。

    皇后想着不能坐以待毙,一咬牙,召来了徐王。

    ·

    阿瑶这几日都在规整物件,今年夏日走得迟,好险要在十月末才入秋,府上下人的衣物都要更换,还有些帐本都积在了这几日。

    袁文琪在府上一个人也呆不住,每日就同她一起翻账本。

    上次送的那只小猫,阿瑶专门批了个院子养着,如今养得油光水滑,叫袁文琪抱着走来走去的。

    阿瑶看着觉得可爱,但是并不怎么敢逗弄,拿一些小猫专门吃的小鱼干喂它两口,这猫很亲人,当下就腻歪在她怀里,叫阿瑶心都要酥了。

    抱着在院子里头走了两圈,谁知道就这一会功夫,到闹出了事端。

    她那日抱着小猫在院子里转悠,统共没走半柱香的功夫,就叫有心人得了消息。

    第二日,就又数不清的请柬送到了阿瑶手中,都是说得家中得了旁的小国送来的品种稀奇的小猫,请淮王妃过府一赏。

    阿瑶收了一封还不觉得,但是连着好几十封请柬,都是请她去赏玩小猫的,这就有些夸张了。

    阿瑶拿不准,就去问柳嬷嬷,女孩有些紧张,“这该是有人往我们府上放了探子。”

    不然为何她头一日抱了小猫,第二天就有人投她所好,菩萨也算不了这样准的。

    柳嬷嬷看着笑了笑,“这该是府里放出去的消息,任是哪个府上,就是管得跟个铁桶一般,也总有人捕风捉影。”

    “倒不如自个放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出去,任他们猜去。”

    越是大的世家,宅院里头的学问就越深。

    阿瑶听了就松了口气,她管着府上,虽说是做了大妇,但是总是担心自个做不好,叫府上出了纰漏。

    谁知道阿瑶才刚刚放下心,后脚这事就闹大了,扯出一个烂摊子。

    有人告淮王妃的状,还一状告到淮王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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