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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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淮修永远不缺胆子,要是叫元帝的人抓住了就是一死,倒不如去冯府碰碰运气。

    冯老夫人自己看管不力,叫庶长孙走失了,她并不敢声张,李淮修就这样掐着她的心进了冯家的门,更不提还有个小帮手,一见他就说是自己的哥哥。

    他许多时候睡不好觉,阿瑶就会拍拍他的肩膀,叫他乖乖听话,女孩自己不爱睡觉,但是很会说教旁人,一只小手在肩上拍拍捏捏,李淮修后来总会梦到。

    李淮修摸了摸阿瑶的面颊,他肩膀开阔挺直,气势慑人,不带面具就越发显得俊朗,早已不是那个手无寸铁的少年。

    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眉眼却看不出什么情绪,“你祖母,向元帝举报了我,因为我生得像我父亲。”

    他自小就生得好,面容比李太子更英挺一些,但是神情却一点也不像。

    李淮修就叫匆忙赶来的臣子带走了。

    李淮修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围攻别院之前,他其实没有必要去京城。

    但是想去总是会有理由,他想去,于是就有了许多理由。

    “阿瑶,你怕我吗?”

    李淮修垂着眸子看她,他觉得自己是不太正常的,并且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异状。

    他在这个寺庙里呆了那样久,整日除了看书就是做功课,但是觉得自己并未受到洗涤。

    他不喜欢看阿瑶冲别人笑,不喜欢阿瑶穿着旁人制得衣裳,名字前头带着别的名头,这些都叫他很不高兴。

    李淮修说罢看了看阿瑶,“哥哥真想去哪都带着你。”

    阿瑶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要掉眼泪了。

    “我师父是个很有修养的大儒,他崇拜我父亲,并不怎么喜欢我,说我生来带着灾厄,是个吃相很难看的人。”

    李淮修许是小时候在死人堆里呆久了,并不能很好地掩住脸上的戾气,大儒叫李淮修学会控制情绪,再加上他确实长得像李太子,生活多有不便,慢慢就习惯了带着面具。

    这就像一件衣裳,阿瑶若是旁人李淮修不会在意,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好。

    但是阿瑶该是个嫖客,李淮修是她看中的妓子,在乎她腰间的银两,于是不肯丢掉遮丑的物件,想叫她上心一些再上心一些,哪怕见了他衣裳底下的丑态,也不会就这样离他而去。

    就好像杨氏勾着李太子不顾声名,同一个未婚小娘子上了榻,李淮修有意无意,该是在模仿杨氏的。

    “我若是不能五马分尸了元帝,就要叫别人五马分尸。”

    李淮修说得很平静,抬手挨了挨阿瑶的额头,很轻地叹了口气,“哥哥如何放得下你。”

    阿瑶听得鼻头发酸,语气都是软的,“哥哥不要这样说。”

    那样的场景,阿瑶想想就心头一紧,难受得要哭出来。

    李淮修只笑了笑,他想了想,没什么表情道:“比如沈意行,哥哥很烦他,你以后不要再同他见面了。”

    “好不好?”

    阿瑶点点头,她本来就不喜欢沈意行,又如何会去见他呢。

    “我心里乱得很。”

    阿瑶从榻上坐起来,有些愣愣地看着李淮修,眼睛慢慢红了,“你说这些做什么呢?”

    阿瑶什么也不想知道,她觉得难受。

    李淮修于是把她抱在怀里,叫她不要哭了,男人捏了捏她的脖颈,气息是温热的,“哥哥想娶你,但是有些怕你日后后悔。”

    阿瑶若是发现他的本性,觉得后悔嫁给了他,李淮修觉得自己会像他母亲一样。

    “你该仔细些考虑,要是同我成婚了,你却后悔了。”

    李淮修蹙了蹙眉,眉眼间闪过些戾气,他垂着眼睛看阿瑶,拨了拨她的面颊,“哥哥是舍不得你的,倒时又要喊打喊杀,也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屋檐上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男人看了眼窗外,语气很平静,“这里离京城有半天的路程,周围是旷野,哥哥叫人封了所有的路,没人知道你来了这里。”

    李淮修最后抚了抚她的脸蛋,面上没什么情绪,“你好好想想,要是愿意,我们就回去办婚礼。”

    “要是不愿意。”

    男人笑了笑,一只手撑在身后,小臂上浮起黛色的血管,男人语气很平淡,“那就再说。”

    ·

    一场大雨冲散了京城的暑气,也叫徐州死气沉沉的权贵们如同枯木逢春。

    前几日皇后替元帝颁了旨意,要立大皇子为太子,这旨意颁得匆忙,也没几个人放在心上。

    元帝中风了,这旨意是谁的意思还不一定呢,他们如今是越在这徐州龟缩着,心里对元帝的敬重就越低了一分,更何况是原本就不成器的大皇子。

    大皇子做了太子,越发声色犬马,如今更无人管束,这徐州也没有朝政给他理,皇后就是有心鞭策他也无处可使。

    徐王整日闷在军中,他掌着徐州的兵力,皇后有心想同他搭线,但是徐王跟个榆木疙瘩似的,怎么也不接她的招。

    皇后心里恼怒,暗自想着法子揽些军权到手中。

    皇后心里也是明白的,元帝现在只剩下这个名头了,她不敢奢望其他的,现在只能把正统抓得死死的。

    这些从京城来的权贵们叫一场雨冲得头脑发热,都想着要回到京城里去。

    徐州本就不富庶,再加上大旱这样多的人挤进来,如今是要什么缺什么,两家人能为了一车粮食结个怨。

    他们也不傻,京城里如今水深得很,镇南王就不说了,他本应该驻守在汴州,如今带着人堂而皇之地住在京城里,说他毫无目的三岁稚子都是不信的。

    更何况还有个深不可测,来历不明的淮王,他那几万大军如今就在渝州虎视眈眈。

    这两人就没有一个是同元帝站在一条船上,他们心里也窝火,后悔跟着元帝来了徐州,这会就忍不住打起歪心思。

    如今这天下眼看就要变了,元帝这条船已经是一艘烂船了,倒不如换了地盘站一站,说不定能有意外的好处呢。

    趁着夜雨,不少人家都派了亲信出去,掩在夜色中,往京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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