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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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那些管事的查出账本不对,这两人吃得是年份的差。

    李淮修在京城里还有许多门面铺子,收的帐一律归到这个府的账上了。

    基本不会有额外的支出,每年支出的这两千两银子怕都是用到了这夫妻二人身上。

    张嬷嬷现下还死鸭子嘴硬,嚷嚷道:“那些管事的嘴里没一句真话,小娘子将他几人叫来与我对质!”

    李管事吃着脑袋默不作声,一副忍气受怕的模样。

    阿瑶也不想在他们身上消磨功夫,按着这两人画了押,便叫一个管事将他夫妻二人送到庄子上去。

    张嬷嬷万万没想到,这小娘子竟然这样大胆,都不过问主子就要将她送走,这下是真的慌了起来。

    “姑娘可不知我们二人与主子的情分,若是这般将我们送到那乡下地方,事后主子定然会怪罪的!”

    自从李淮修回了京城,这府上的事情除了阿瑶的院子,他并不怎么上心,张嬷嬷本以为自己可以见上一面,讲讲以往的情分,说不得还能捞些好处,谁知这小娘子竟是如此的专横!

    阿瑶才不听她多话,打着团扇,叫人堵了嘴便扔到马车上去。

    这两人现下连贪墨了银子都不认,是决计不会说出把这银子花销到哪去了的,阿瑶就是觉得这事有些怪,两个下人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这帐走得丝毫不遮掩,一旁的司琴就笑着说有个法子。

    阿瑶到了这府上以后,除了从冯府里带出来的拂冬,还有三个侍女。

    分别叫司琴,杏雨和墨画。

    三人都是府上的家生子,只是阿瑶更看重拂冬,她们几人就有意表现一些。

    司琴伏了伏身,她面相长得只能算清秀,说话却很是讨巧,“姑娘,奴婢哥哥往日里在这李管事的手下做事,姑娘要是要查,尽可吩咐他。”

    阿瑶确实想查清楚这两人每年贪墨这样多的银子,到底花销在了何处,因此打量司琴一眼,便叫来她哥哥。

    他哥哥名叫德胜,年纪看着十七十八的样子,生得大眼小身板很是讨喜,见了阿瑶便行了大礼,口中只道姑娘万福金安。

    阿瑶被他逗得抿了抿唇,问他与李管事相不相熟。

    德胜说自己从小就叫老子娘送到李管事手下做事,对他确实很是了解。

    阿瑶就顺势叫他去调查,赏了他与司琴一人一个银锭子。

    阿瑶知道,这是兄妹俩给自己投诚呢。

    她来这府上也没个得用的丫鬟小厮,这兄妹二人看着也十分机灵,到可以用上一用。

    这德胜是走了大运才撞上这么个机会,自然是把自个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姑娘若是有什么城里想知道的事情,奴才不敢打包票,八成都能叫姑娘如意的。”

    小伙子不敢往上瞧,只垂着头看着姑娘绣着流纹的裙摆。

    阿瑶于是叫他讲讲城里的大事,德胜略一思索,就说了城里近日有个秀才,家里遭了难,一家七口叫人砍死了五个,连还在襁褓里的稚子都没放过。

    “那院子里一地的血,隔壁两户人家一大早就搬走了,都觉得晦气。”

    阿瑶听了这血腥的场面也不觉得害怕,她还见过真正的死人呢,但是那两个稚子还是叫阿瑶蹙了蹙眉。

    “这秀才是得罪了什么人?”

    对小孩也下手,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怕遭报应。

    德胜道:“这倒不得而知,有人猜是山上的土匪下来了,还有人说是那秀才欠了赌庄的钱,不过这案子是那沈世子在查,那条巷子都叫人封了,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

    德胜说完就挨了自家妹子一个白眼,反应过来就不由苦笑。

    他这是说顺嘴了,这府上谁不知道这冯娘子以往同那沈世子的关系,平日里私下倒还好,如何就说到正主面前来了。

    也是冯娘子生得好,这样柔声细语,女子也要昏了头。

    阿瑶并不在意他提到沈意行,过去的就过去了,她倒是有些介意城里的流言,但是当下也未表现出来,只叫德胜好好办差,日后少不了他的好处。

    这少年连连点头,拱着手退下了。

    阿瑶了却一桩事情,心里舒坦一些,拂冬到叫阿瑶要过继出去的事情弄得惴惴难安。

    这大元待女子颇为苛刻,女子若是没个好的娘家,或是在娘家不受宠,自个的腰杆子就硬不起来,在夫家都要叫人轻视。

    且冯老家中如今着实衰落了许多,若是阿瑶过继了,怕是也只能过继给冯老的大儿子,说句大不敬的话,拂冬觉得着实有些亏了。

    从正二品大官的嫡女成了个四品小官的女儿,阿瑶又不是什么叫不出的名的人,这满京城的权贵,谁不识得她那张芙蓉面。

    以后走出门去,怕是要叫人耻笑。

    阿瑶见状只得安抚她一番,“我本来在冯家也不受重视,又何必想那样多呢?”

    拂冬又是心疼又是觉得有道理,且淮王殿下像是十分中意姑娘,娘家是谁倒是其次了。

    阿瑶在书桌前写了几封信,用信封封好,叫人送到冯家几位族老的府上。

    拂冬看得心惊胆战,她不识字,但是有何事又要烦劳族老们?

    “姑娘不考虑几日?”

    “老夫人定是不会答应此事的。”

    拂冬到底还是站在阿瑶这边,她给阿瑶打着扇子,心里忧愁她在老夫人面前讨不着好处。

    “老夫人看重名声,哪里能叫您过继出去。”

    这个年头,多半只有家中过不下去日子的人才会把家中子孙过继出去,说出来是要叫人瞧不起的。

    有些头脸的人家就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更不提老夫人往日里对冯老那一大家子多有避讳。

    阿瑶笑了笑,乌黑的长睫覆在面上,倒是不见慌乱。

    老夫人活了那样多的年岁,阿瑶自然不会和她硬碰硬。

    “正是因为老夫人重面子,这事她才必须得答应。”

    拂冬在一旁给她打扇子,听这话倒不是很明白,侧头看着她,觉得姑娘较以往变了许多。

    ·

    冯老一早就叫人往李府递了信,接着便叫来儿子儿媳。

    冯老的大儿子名叫冯文瑞,小儿子冯武成,两人都是三四十的年纪,生得像齐氏,英武高大。

    元帝不在京城,两人领的都是闲差,整日要不出门会友,就只是去朝廷点个卯,叫冯老十分看不惯。

    冯文瑞性子文气些,话并不多,冯武成倒是大大咧咧,心直口快,见了冯老便开始胡咧咧,“这一大早上的,把我们叫来做什么?”

    冯老见他没个正形,心下十分不悦,但还是暂且按捺住了。

    “你们可知道淮王?”

    冯老掀了掀眼皮,咳嗽一声。

    冯文瑞点头,“自然是知道的,儿子前两天去了个宴席,远远瞧见过一眼。

    。”

    淮王当真是年少有为,且不论出处,他年纪轻轻就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穿着黑色的广袖长袍,眉眼英挺又冷清,眼神带一下,就能把一群老臣都压得喘不过气来,叫冯文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冯武成倒是没这样多的感触,只道:“淮王势大,是个人物。”

    冯老又咳嗽一声,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

    冯文瑞房中干净,只有妻子张氏,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还在怀里吃奶,一个堪堪上学,是一个女儿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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