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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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老翁哈哈笑了两声,“若不是世子让着老夫,这句话就该从老夫嘴里说出来。”

    沈意行笑了笑,并不接这个话。

    一旁的老大夫这才有机会同沈意行搭上话,在一旁拱着手道:“王爷的伤口并未再发炎了,接下半旬只需每日服用汤药便是。”

    老大夫本想说最好用些珍贵的药材,毕竟在胸口开了那样大一个口子,这可不是小伤,寻常人怕是当时就魂归西天了,也是镇南王身体好,这才过了这道坎。

    可是老大夫见沈意行神色淡淡,芝兰玉树却没有人气,一直修长的手随意地把玩着案上的棋子,像是并不关心镇南王的伤势一般。

    老大夫突然心里一跳,就闭口不言了。

    镇南王这伤势着实来的蹊跷,老大夫看了眼面若冠玉的沈意行,觉得这大户人家里头,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他活了这么多年头,学的最好的一样事情就是不要多嘴。

    沈意行几句话将人打发了,待这老大夫出了院子,就让人上茶水,“让冯老见笑了。”

    冯老也就是那个白发老翁,抿了口茶水,叹道:“你这就是太钻牛角尖了,日子都过去了,还纠结那些事情做什么。”

    沈意行很温和地笑了笑,“冯老说的是,晚辈知晓的。”

    冯老叹了口气,倒是也不多劝,“那事我确实是知道一些。”

    沈意行眼神微微暗沉,叫一旁的侍女都下去。

    冯老看他一会,苦笑一声,“你这样叫我说出来,也是在扬我自己家的丑。”

    “当年那事确实是秉言做的不对,只是人死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如今再提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沈意行垂了垂头,“冯老,有意义的。”

    当年在淮州一战,那时元帝刚刚登基,隔壁的乞明国趁机打上门来,占了大半个淮州。

    那时淮州还是前朝后代守住的最后一块地方,带着两万大军并不愿意归顺元帝,元帝借口去出兵相助,冯秉言就是主帅,镇南王远远地从汴州绕过去凑热闹。

    那一仗打了三个月,前朝的人死绝了,两万大军不翼而飞,冯秉言一仗闻名天下知,才年过三十便位极人臣,将整个冯家都抬起一个台阶。

    镇南王打完就悄悄回了京城,前脚办完妻子的丧事,后脚就迎娶了妻子的庶妹。

    那年大樊氏也不过才二十岁,面色枯败地死去了。

    冯老转了转手里的茶杯,道:“焦永的事情我确实是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当年确实是有个原配妻子。”

    “现在想起来,那该是你的母亲。”

    冯老顿了顿,“不过我能肯定,他那时与小樊氏该是没有接触的。”

    沈意行沉默着注视他,过了许久才道:“他打那仗,死了多少兵?”

    冯老凝神想了想,“乞明那群小贼,当时确实是只出了一万兵,也不知是怎么打的,叫那前朝后主全军覆没,秉言……要识进退一些,就悄悄撤了兵,于是你父王避之不及,也折损了一半的兵力,约莫是三万有余吧。”

    “小樊氏母亲的娘家,是金州刺史,旗下越有三万大军。”

    沈意行面无表情道,接着蹙了蹙眉心。

    冯老说着也有些尴尬,“冯秉言确实走了些歪道,但是人已经去世了,唯独留下一个女儿,连个香火怕是都无人传承,也算是遭了报应。”

    沈意行不关心他遭不遭报应,垂着眼睛想着其他的事情。

    冯老捋了捋胡子,打量沈意行两眼,试探道:“我家大娘子着实没有福气,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京城里如今只有镇南王的兵,元帝当初去避暑,早就将城里的兵力抽走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罢了。

    冯老对冯璟瑶这个大娘子很是有些印象的,毕竟一个女子生得那般貌美,很难叫人忽略她。

    知道她定着这样一门亲事,还觉得给家里带了个好助力,谁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沈意行这才看他一眼,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他委婉地送客道:“阿瑶自然是有福气的。”

    冯老原本还想继续同沈意行做亲家,他与冯老爷子是兄弟,孙辈里并无小娘子,满打满算家中也只剩一个冯清雅,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他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冯老主动提出告辞,在无人处叹了口气,只恨自己家中没有个女儿家,若是有个小娘子,不说叫她长得如同阿瑶那般貌美,只要懂事些,现下这般情形,结个好亲家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怎么偏偏就叫大房有了两个女儿家呢?

    ·

    李淮修出门了,阿瑶就乖乖地守在院子里,这宅子上什么都不缺,侍女也是经过的,对阿瑶很是上心周到。

    几个侍女好像是叫人叮嘱过的,对阿瑶是知无不尽。

    阿瑶有些犹豫地问起了冯家的近况,几个侍女也不知她是冯家的女儿,知道什么就直言了。

    阿瑶听到冯清雅的事情,轻轻蹙了蹙眉,“那人直接就去了军中?”

    一个侍女点点头,“奴婢听旁人讲,那公子名叫许宣,其实家中还有未婚妻,冯家娘子叫人抓住的时候,正在说着要将许公子的未婚妻绞了头发,好叫他们婚事作罢,让许公子迎娶她过门。”

    这奴婢说起来都觉得可怕,这个年头女子要是叫人绞了头发,怕是只有送进尼姑庵这一个下场了。

    原本两个未婚男女处在一块,只要不故意宣扬,叫别人见了只能笑一声年少轻狂,私底下骂一句品行不端。

    要怪就怪冯清雅还想着去害那苦主,再加上她往日里太过张扬,得罪了不少贵女,这才有了这出墙倒众人推。

    阿瑶蹙了蹙眉,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冯清雅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如此言行无状。

    阿瑶想了想就抛到了脑后,倒是没放在心上,毕竟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现下才辰时,阿瑶夜里没睡好,她把李淮修给的玉佩放在枕下,扑在高床软枕上眯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李淮修正用手指抵了一下她的面颊,接着将一个像凤牌一样的东西放在了阿瑶手里。

    男人拨了拨她的额发,平静地叫她起床,说要去冯家提亲。

    阿瑶眨眨眼睛,一下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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