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一朝白雪-《屠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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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李卓不由大感诧异,颇有时空错乱的幻觉。
但无论如何秋孤叶都与梁铁鄯不同。对梁铁鄯,周洛即无兴趣又无义务纠正他的错误观念,正如面对外行的领导,不愿与他争辩。但秋孤叶不同,不算太短时间里的来往,周洛、李卓对此老多少有了些感情。或许有人觉得梁铁鄯打破门派成规,汇聚天下典籍,自己晋级金丹不提,之后对华夏道门的清洗客观上推动了十大金丹级的出现,华夏高手群欣欣向荣。但就私人感情而言,秘典图籍也是各派祖师传下来的东西,固步自封也好,墨守成规也好,就算当众烧毁,外人都没有理由干涉抢夺。这就好比东洋、西洋精英们认为百多年前的华夏固步自封,是他们打开了国门,于是赋予前时侵略的行为以高尚。似乎还有某个龌鹾的国家是主动纪念歌颂外来“开国者”的。但周洛始终以为“文明社会”自去过“文明”的生活,非洲部落仍旧有权力茹毛饮血。倘若有些国家喜欢躺在小农经济上闭关自守,那也不是外人合法侵略的理由。
你可以劝告他应该怎样去做,但不可以强迫代替别人选择。
固然这个世界没有这么理想。
时至今日,以飞机大炮推动的“民主”,依旧战火隆隆。
作为秉承传统美德的峨嵋首席,秋孤叶有着私人交往间无数的优点。他正直可靠,朋友有难,不会坐视不理;他光明磊落,不会背后打人闷棍;他信守承诺,答应的事情一诺千金。事实上,同盟四大高手都具有着类似的优点。他们对折自己的行为有着严格自律,固然他们的战略眼光不怎么样,但与他们交往周洛倍感放心。至少翻脸也是光明正大,不会背后一刀的。
或许比起百多年前纯粹的正道宗师来说,他们已算不得“完人”,但在如今这个年代,已是拥有极难得的品质。
周洛难得认真的开始考虑。
秋孤叶与梁铁鄯问题,其实应该是:“何谓进入先天之道”,或者“怎样才能安全有把握的领悟先天境界”。我们知道,领悟了先天境界之后,只要修炼的功法不是太差,晋级金丹不过是时间问题。领悟先天境界显得尤为重要。
这个问题其实不是没有答案,他所修炼的“离火金身大法”就是一种。周洛仔细想过了,“离火金身大法”固然不能保证他多长时间金丹大乘,但也给出了一个时间上限。即使他当日没有误打误撞吸进异种真气,又耗尽内息,引发变异。以穹庐散人预设的修炼进度,五到十年内晋级金丹还是有把握的。
如果不是“离火金身大法”的独特,他也没可能临危关头领悟先天。意外引动天地元气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在修炼过程中,借助先天灵物与天地勾通,周洛似有所悟。
李卓和秋孤叶混得极熟,两人间比周洛和秋孤叶更见熟稔、真挚。见周洛为难,李卓拉着秋孤叶撒娇:“师父~~说这个干什么?”
秋孤叶“呵呵”笑了几声,慈蔼的拍了拍李卓的手臂,说:“我峨嵋门下引剑成丹,自入门开始就寻一件法器,开始人借器之力,其后器借人之力,人剑双修。纵然没有先人遗泽,算不得绝品,我的‘秋归燕’依然是一件足以发挥我本身实力的兵器。但这其实是经过删改简化版本,我峨嵋祖师初创这门功法本意却不是仅让人随时有一件合手法宝的。”
“倘若起始就有一件先天品级以上的仙器认主,再修我峨嵋不传之秘,先天境界十年可期。”他的目光飘扬注视周洛,“你若是肯让小卓正式列入峨嵋门墙,我就把这门功法传授给她。”
是时,小雪初霁,天光透着暗蓝。
天上的雪下了一夜,不夜之城银装素裹。大海上漂浮着嶙岣的冰块,在粘稠的海水上不情愿的起伏,若非海水不时吞没表面的雪花,几乎让人怀疑大海冻结了一般。
从石岗、中环、赤柱、枪会山,到昂船洲等地军营无不一片繁忙,风雪中,一个个积满了雪花的身影披着被子在雪地里篡动。作为一座几乎处于祖国最南端的城市,正值炎炎夏末初秋,秋老虎方兴未艾,遭遇寒流的突然袭击,恐怖是可想而知的。
中环总部
陆文泽裹着两床草绿色的军被,搓着双手从门外跑了进来,头发身上沾满了雪花。他接过杯热水,哆嗦着捂在手心,猛跺着双脚:“老洪,真要命哪,零下8c!还好你这里是香港,被服从优补充,突然从大热天变冬天,没这两床被子真顶不住!”
“哼!”洪莫将装着热水的杯子顿在桌面上,“喝你的水吧!六千个大兵,六百万市民,合起来好几百万人,这点被服顶个×用!联系联系不上,物资运不进来,还要帮资本家顾着上商场里抢东西的!不抢,不抢等他娘冻死啊!”
驻港部队后勤部参谋洪莫与陆文泽已经十分熟络。暗中支持四方楼等力量的试探计划在损失了两头“天牛”、一只“钢甲”,国家秘密开发的生体武器可能失密的情况下,联合行动组长孔逸乐受命回京述职,原计划实际陷入了停滞。剩下他们这班人就在军衔最高的张海带领下,在香港继续旅游混日子。
“干什么!”洪莫冲出楼外呼喝了几声,又跑了回来,将桌上的热水一饮而尽,用力推动陆文泽肩膀吆喝:“嗨!嗨!出去干活,好歹你也是戴军衔的!”
半夜里气温骤降,张、陆、余、何等人反应都很快,当时的气温虽然很低,风雪也比现在要大得多,但在反噬开始的时候,之前那中元气紊乱的感觉,他们感应比普通人更早一步,何况在那之前,元能仪疯狂报警。一群金丹级聚集的城市,元气任何变化都是危险的。警卫局大校张海当机立断,把他们拉到了石岗军营。再然后,这群人虽然还不能寒暑不侵到长时间抵御昨晚那种酷寒,抵抗能力还是比普通人强了很多,陆文泽就被踢到中环驻军总部这边来了。
广播、电视里再次播报了一次目前本港温度。这种程度的低温本来已经无法对陆文泽造成威胁,无奈一晚上内息消耗实在太大。想想昨夜的暴雪严寒,就不寒而栗。只要看看窗外变得北极般的景象,就知道那一刻寒冷到什么程度。而这一切发生在半个晚上,抖干净被子上的雪花,陆文泽饮尽热水,冲了出去……
新界,石岗军营。
昏暗的视界中,暗黄色的车头灯光出现在风雪那头。
广东省、军区发出的第一批援港物资终于在天明时刻抵达石岗。
“报告首长,广东省政府、军区第一批援港防寒物资,应到三十八车,实到十六车,请指示!”
负责接受的军官举手敬礼,风雪中,仿佛两条刚毅的铁扦模糊了身影。特区政府迎侯的高官臃肿的裹着被子向着营地门口跑去。
公路、车辆、人员都从未考虑过雪地运输的方面,也无法进行相关适应训练,能够将物资运进香港已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石港军营在新界北,靠近深圳的地方,分为一个空军基地和步兵营。
空军基地指挥塔顶楼,中央警卫局大校张海和驻港部队司令副政委张勤少将遥遥向着运输车队敬礼。两人间张勤军衔高出,但不论什么时代,中央警卫局“御前”的地位都是不能忽略的,尤其张海指挥的那一支精锐军官组成的联合队伍,显示着张海举足轻重的地位。张勤被受命全程陪同张海这位“天子近臣”。
但是在香港没多少人知道的是,张勤是张海的堂弟。
两人同属一个派系,又是堂兄弟,说话随便许多。
“由卫星云图已经查明,寒流出现的中心在昂船洲西北23公里,气温最低点也出现在哪里。气漩中心地带有一个岛屿,虽然包给一个香港富商作私人会所,事实应属广东管辖。目前广东省政府已经派出人员携带救援物资出发,希望能够上岛。”
张勤忽然凑到他耳边:“是不是就是那座银沙岛?”
“不是还有哪里?”张海嘴角弯起,一丝苦笑爬上面庞,“老孔厉害啊!原以为……现在看来他是借机脱身啊!”
“上面是怎么想的?”张勤也压低了声音,“就让他们这么闹?”
“上面也没辄,根本就没办法的事!我估摸着主席的意思是要先拿下三代时期的几个重要位置。特事局一个,特勤组、警卫二团……要是‘麒麟’的架子搭起来,首都圈里打城市战,三十八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张海凑近张勤说,“据说主席有意思引进‘外援’。”
“哪来的外援?”
张海缓缓摇头,暗暗叹气:“暂时挤走了孔逸乐,要接手特事局,难哪!”
门口被人敲响了两声,田莉严肃得冰冷的面孔走了进来,向两人敬礼:“中央最新指示,请张副政委按规定回避。”等到张勤走出去,关上门才将一页传真交给张海,说:“另,接广东分部通知,今日凌晨有人持612证件,从佛山监狱提走了两名待决死刑犯。”
“提走死刑犯?”张海诧异,看着传真,他的脸色旋即变得凝重,拉开门,风一样走出去。正式地行了军礼,对张勤说:“马上准备直升飞机,我有紧急任务。”
在田莉面前,张勤一丝不苟的回礼,说:“大校同志,雪虽然停了,风还是很大,能见度很差,直升机无法起飞!但是刚刚接到通知,在广东省人民政府援助的物资中有两台征用的雪地摩托。”
这两台雪地摩托本来是某滑雪俱乐部进口,准备转运到大连的。现在的情况直升机飞不起来,在布满了浮冰的海面,船又不知能开出多远,恰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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