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惊落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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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起飞的时候天色还不甚明亮,穿过云层盘旋往上,软红香土的城市在身后倒退,冬日微光才一点点撒进窗。

    “您好,”季松临拦下面容清秀的空乘,礼貌地说:“麻烦给我一条毯子。”

    “好的,先生,”空乘颔首点头,微笑道:“请您稍等。”

    空乘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长发挽起,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她有意无意地看了两人好几眼,为着他们的亲密姿势。

    徐尘屿靠着季松临睡熟了,也许是天气寒冷,加之前阵子太劳累,他那感冒拖了一个来星期还没好,今早起床时他头脑昏沉,一上飞机只想闷头再睡会儿。

    睡梦中的徐尘屿嘴角还微微翘起,他不自知地往季松临的颈窝里挪了挪,他喜欢他的温度,也喜欢他身上的乌木香,待在他的怀抱里,连天地都变得静谧。

    空乘微弯腰,递来藏青色珊瑚绒毯子,季松临并不在意她别有意味的眼神,神色自若地接过薄毯,再帮徐尘屿仔细盖上,毛毯边缘帮他扯在下颌处,又将他微凉双手捉过来,贴慰在掌心中,反复暖着。

    时针滴答转动,到餐点了,餐车轮子咕噜噜响起来,空乘们顺着座位发放飞机餐,徐尘屿被前排的灯光晃醒,他侧首一看,才发现自己全程枕得是季松临的肩膀。

    身旁人抬起眼睫,季松临就醒了,他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将近两个小时,脖子酸胀得不行。

    “压麻了吧,”徐尘屿凝视着他,抬手给他搓了搓麻痹的肩膀,小声说:“睡了得有两个小时,怎么不叫我?”

    “难得看你睡得那么安稳,”季松临抬起僵硬的手臂,揉着脖颈,又揽了把他的肩:“再靠会儿。”

    “再睡晚上就该倒时差了。”徐尘屿甩了甩脑袋,挣回一丝清明,右手还覆盖在季松临肩膀处轻轻地揉着,力道刚刚好,酸麻感正在逐渐褪散。

    “可以了,”季松临拍拍他的手,猜测道:“是不是饿了?”

    徐尘屿揉了揉肚子,还真是。

    机餐发到了他们这排,今天是红烧鱼配米饭,徐尘屿打开后露出复杂的表情,皱紧眉头咬着筷子,原本饥饿的食欲也散了七七八八。

    “干嘛啊?你那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其实我不太喜欢吃鱼,总觉得有股腥味,”他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你熬的鲫鱼汤。”

    季松临笑着挑走他餐盘里的红烧鱼,把仅有几块土豆和西兰花给了他:“鱼给我,这一餐就先吃素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等下了飞机,咱们就去找饭馆。”

    徐尘屿用筷子夹起米粒,吃了一口:“我看你好喜欢吃鱼啊。”

    “嗯,”季松临挑鱼骨的样子像猫:“你为什么不喜欢?”

    “小时候性子挺冲的,吃鱼的时候不稀罕挑刺,卡多了,就不吃了。”

    季松临挑起一筷子鱼肉,刺挑得很干净:“其实味儿还好,没那么腥,你尝尝。”

    徐尘屿犹豫须臾,还是尝了一口,鱼肉有点松软,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松临喂过来的原因,没他以为的那么难以下咽。

    吃了一口后,他觉得好笑,心中感叹着爱情这东西还真是神奇,居然能改变人的习惯和味觉。

    “怎么样?”

    徐尘屿裹了下舌尖:“挺香的,不过还是比不上你的手艺。”

    季松临又喂了他一筷子,往窗外一看,惊喜道:“下雪,台北下雪了。”

    飞机正在降落,从窗外眺望,能望见旋成连绵的皎洁,铺面房屋和大地。

    徐尘屿撑着下巴看窗户,是啊,下雪了,真美啊。

    他安静地欣赏雪景,说:“过会儿出了机场,我们走路去公车站吧。”末了,加了一句:“不打伞。”

    “下雪天不打伞?”季松临好奇问道:“有什么说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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