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亲吻-《惊落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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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松临碰到徐尘屿的脸,用手摩挲着他的面颊,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的选择,你的坚持,都是难能可贵的。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不是情话也胜情话,在季松临眼里,徐尘屿是世间少有,不止是出于对他的爱护和欣赏,更出于他对理想的追求。

    在这种万马齐喑的时代,理想到底是什么呢?徐尘屿为它长夜痛哭过,也为它呕心沥血过,他甚至怀疑过挣扎过,最后还是选择返航,他像一个朝圣者,走在一条少有人走的路上。

    徐尘屿抬首,望见季松临眼睛里涌动着爱意,更多的是心疼,他在这双眼里获得了一部分力量,还看到了理解,包容和支持。

    徐尘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想了会儿,他说:“谢谢你。”

    季松临注视着徐尘屿,欣赏了好久,神色比初次相遇的黄昏落日温柔。

    “我们之间,不需要谢,也不需要抱歉。”季松临曲起手指,碰了碰他被夜风吹凉的脸庞。

    徐尘屿捉住他的手,挨在脸颊边摩挲:“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是的,能心平气和地说出来,就代表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气氛莫名凝重,徐尘屿便拿起酒,碰到季松临的杯子,晃出哐当一声响:“来,这一杯敬过去和明天。”

    玻璃杯清脆地碰在一起,季松临想了想,说:“那就希望未来永远都光明吧。”

    两人又说些话,黄粱酒下了一大半,徐尘屿脸颊微红,他看起来有些醉了。

    打开心扉畅谈后,才觉得这件事真的过去了,两人相视而笑,终是赶走了愁绪,开始享受难得的晴天,徐尘屿又呷了一口酒,他挪动身子,挨得季松临更近些,感叹着今夜繁星点点,星辰又亮又美。

    季松临发现,不管是站还是坐,徐尘屿的背脊永远挺拔,是一棵向阳生长的小白杨。

    季松临目光深邃,从徐尘屿的头发丝看过去,掠过眉眼,鼻尖,嘴角,越看陷得越深,季松临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徐尘屿的场景,记得他穿什么衣服,记得当下的时空气氛,也记得他们说过的话。记忆生出根系,不会腐败不会褪色,在他脑子里永存下来。

    看了好一会儿,像是魔怔,季松临连眨眼都忘记了。

    徐尘屿蓦然回首,望进季松临的眼睛去,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这种距离太近了,嗅得到对方的吐息,突如其来的动作逼得季松临垂下脑袋,他只好收回直白灼热的目光,移开点儿视线。

    徐尘屿借酒壮胆,他目不转睛,就这么看着他,带着点调笑问:“怎么不继续看了?”

    这话问得季松临摇头轻笑,他重新对上他的眼睛,目光痴缠,毫不掩饰地说:“怕控制不住自己,冒犯了你。”

    “嗯?”徐尘屿扬眉,他一下子没听懂。

    月亮在天际遨游,星辰落了满窗,这个冬夜未免太晴朗,是季松临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色,他沦陷在徐尘屿的双眸里,忽然说:“今夜月色很美,我们接吻吧。”

    说罢不给他反应的间隙,季松临凑过去,亲到了徐尘屿的唇,继而尝到了他舌尖的酒香。

    徐尘屿当场傻在原地,他眨巴眼睛,望见季松临动情的面容,暮色朦胧,两人唇齿间交织着漫天星光,季松临显然是个生手,他的亲吻一下一下的,带着笨拙和小心翼翼,摩挲着徐尘屿脸庞的手掌不住轻微发抖。

    徐尘屿在眩晕里迟钝的闭上眼睛,尝试回应季松临的吻,两人对接吻这件事都很生疏,只是把唇贴近对方,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柔软,酒香醉人,季松临不自知地缓缓移动手掌,搂住了徐尘屿的腰,攥皱了他的毛衣。

    头顶星光漫天,碎散在冬夜里,徐尘屿承载着季松临的吻,双肘不由得抵住他越靠越近的胸膛。

    他紧张得打断了季松临,季松临脸颊上还带着红潮,唇瓣离开了徐尘屿一寸,喘息着问:“怎么了?”

    徐尘屿抿了抿嘴唇,回味季松临生涩的亲吻,他鼻腔不通畅:“快喘不过气了......”

    居然是被感冒截胡,想到这里,季松临摇头笑起来,徐尘屿说完还吸了两下鼻子,在季松临好笑又无奈的眼光中,他补充道:“还有....你磕到了我的牙齿。”

    噗嗤笑开,季松临彻底破功,那桃花眼里的旖旎散了七分,他笑得十分诚恳,说:“抱歉,我没什么经验。”

    “不是才说了,我们之间,不必说抱歉。”徐尘屿也笑了,他的小梨涡很诱人,就像藏着甜腻腻的糖,仿佛舔一口,心房就能溢满蜜。

    他一笑,就笑晕了季松临,他的世界开始颠倒,楼下有司机按喇叭,对头车的人把脑袋伸出窗户,与那司机争吵了两句。有学生正放学回家,大人走在孩子身旁喋喋不休。有人聚会谈笑,有人窃窃私语,但那是属于另一个空间的嘈杂,而季松临的世界,完全陷入了徐尘屿,他只看得到眼前人,只听得见他的呼吸和心跳。

    依然靠得很近,两人鼻息可闻,季松临搂住徐尘屿腰的手骤然收紧,嘴唇只差几厘米就能碰上,季松临却痴傻地问:“我.....我还可以吻你吗?”

    “不可以!”徐尘屿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说出这句话,下一瞬他就凑到了季松临唇边,模糊不清地说了最后一句:“现在是我要吻你。”

    说不可以却主动的这个人吻技也没有多熟练,毕竟算上适才那次,生平以来,这是他第二次亲吻,也是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徐尘屿启唇,探到了季松临的舌尖,这感觉令人欢愉,他们掠夺着彼此唇间的甘甜,依照本能,在试探中进步飞快。

    一种难言的渴望从心脏深处钻出来,像游历的疾风吹拂草野,疯狂地长出枝叶,徐尘屿显露出性格中隐藏的蛮横,将季松临唇间的每一寸领地一一占据,两人来回琢磨彼此柔软上的醇香。

    漫长的亲吻连月亮都染上了醉意,光是这样根本没表达爱,季松临也失了控,他情难自已地俯身过来,一颗心紧贴徐尘屿的心跳,他们用亲密临摹,用爱意描绘,要在爱人身上画出壮丽的美妙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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