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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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家有一只金镯,是祖上传下来的,说是传给每一代媳妇的见面礼。

    因此,段程也的妈妈有,并不奇怪。

    只是丰南听段老爷子说,早年间这只镯子,突然就不见了,说是段程也妈妈外出回来时,就发现不见了。

    兴许是造贼人黑手了。

    为了不断了段家这个祖上就传下来的规矩,段老爷子凭着记忆又让人锻造了一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才又传给了丰南。

    但是事实上,那只真正从祖辈传下来的镯子,早就已经丢失了。

    如今,丰南看着阿珞手上的那只甚至有些发旧的金镯子,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刚刚看到镯子的时候,会有所触动。

    所以刚刚,很可能就是当年镯子被盗的第一案发现场。

    因为她的出现,一切就开始变的不一样了?

    镯子没有被偷,很多事情就变的不一样了。

    所以这到底是一场弥补她遗憾的梦境,还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因缘巧合。

    段远和阿珞两夫妻一直很热情地招待着丰南,丰南在知道了他们是也哥的父母的时候,所有的心境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她原先以为出现在她梦里的人,都是一场与她人生无关的昙花一现。

    她想起之前的很多个夜里,段程也在她身后抱着她的时候,总是会带着遗憾地跟她说,不能带她见见他的爸爸妈妈。

    他妈妈做的一手好菜,酸辣藕片是他永远吃不腻的心头好。

    他爸爸会做最地道的手工黄酒,杏花时节树下摆席,来回几杯下肚,总能醉的那宾客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他很多次畅想过那样的场景,他携她回家,他们就住在他小时候随之漂泊的那半个小院里,四个人嗑着花生米,聊着不着边际的天。

    如今那满满都是菜的餐桌上,就摆着那一盘花生米。

    丰南夹起那一片藕片,“这是酸辣藕片。”

    “是的,你快尝尝,阿珞做的酸辣藕片,程也能就着吃两碗饭。”

    段远把那一碗菜挪到丰南面前。

    十来岁的段程也在一旁往饭碗里戳着筷子保持冷漠:“吃饭就吃饭,提我干什么。”

    “这小子。”段远在白色瓷器碗里倒了小半碗酒。“甭理他,傲娇。”

    他递了半碗酒过来,“尝尝,自己酿的。”

    丰南接过那半碗酒,舌尖刚触及到,一股甘甜沁入舌尖,后劲回味上来似是有种清爽的口感。

    丰南夸赞:“果真是好酒。”

    段远爽朗地笑了,“喜欢,那就带一些回家。”

    说罢,对着厨房里的女人说道,“阿珞,等会打一壶酒,让这位姑娘带回去喝。”

    “好嘞。”厨房里的人应声到。

    “对了,还没有问姑娘名字呢?”

    “叔——”丰南差点喊错,赶紧改口,“奥,谢谢段先生,叫我丰南就好。”

    段远捋了捋手袖口,颇有兴趣:“哦?二字如何写?”

    “岁稔年丰,塞上江南。”段程也少年的嗓音回荡在小院,他接过一句,不露痕迹地补充,“我猜一定是这两个字。”

    “你怎么知道?”丰南侧头问他,“你怎么就敢肯定是这两个字。”

    “姓氏丰大多都为这个姓,我只是猜测,况且听姐姐的口音,应当就是前南城本地人,用这个南字的概率很大。”

    段程也一本正经地说着,倒也不似刚刚那种不礼貌的招人讨厌的样子。

    “没错。”丰南拧了一把他的小脸,“看不出来啊你从小就这么聪明。”

    段程也小脸立刻红了,他没好气地又恢复刚刚那个欠揍的样子,把丰南的手甩开,“男女授受不亲。”

    哟,敢情您还是个“洁身自好”的少年。

    丰南不跟此刻还是个黄毛小子的段程也计较。

    这会的段程也和十几年后的段程也,根本就不是同个人。

    段远摸了摸段程也的头,笑笑,“这孩子,南南,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的叠字吧。”

    丰南摆手,“当然可以,大伙都这么叫我。”

    “程也这小子,就是这样,虽然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是其实心思挺细腻的,心地也善良。”

    丰南在心里点头,的确是这样,他这傲娇属性,原是从小就有。

    “不打紧。”丰南看着已经把饭吃碗把筷子摆放整齐的段程也的,“他还挺乖的。”

    “随我和我爸出来做手表生意,修表的时候最安静,总是乖乖地在一旁看着,没什么声响,但是学东西很快。”

    段远:“我爸看人准,说这小子以后,兴许能继承段家的衣钵。”

    “好了好了。”阿珞带着最后一盘糖醋排骨出来了,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别光顾着说话,南南,你多吃点。”

    “你是前南城本地人吧?”

    “是的,阿……姐姐。”丰南本来应当按照辈分叫一声阿姨,只是如今看到年岁不比她大多少的段程也的爸爸妈妈,还是改了口。

    这岁数,叫声姐姐还差不多吧。

    “奥,我们来前南城不过也就五六年的时间,远哥家祖上是做手表生意的,前南城这一块地方大伙对时尚看中,贸易行业发达,我们全家才说来这里碰碰运气。”

    “对。”段远附和说,“只是让南南笑话了,到如今,不过也就是个走街串巷的手艺人,生意做的不算大,也就在一方地盘,还算有些名气。”

    丰南托着腮帮子安静地听着。

    时间是不会骗人的,虽然现在的他们想象不到几年后,段家就能靠着几代积累的手艺和人脉,迅速打响自己的品牌。

    其实那些口碑其实已经沁入大街小巷的人心里,再过五六年,段家的于怀表业设计的款式,即将成为老少皆宜争先抢后想着要的东西了。

    “大哥,今日院中原来有客人……”

    丰南刚想说什么,余光看到一个清爽的年轻人进来,他衣着斯文,光听着声音,你觉得他爽朗客气,猜测应当是清白正气的为人。

    只是丰南转过身去对上他的正脸,看清他的长相的时候,她原本想要客气打招呼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她都差点忘了,段家这个孽障,这会,还好好地活在这个院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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