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时光盗不走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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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顾森又停下脚步,转身仰头看向五楼楼道的窗口。女生楼上楼下地走着,她们的笑容都和这个雨天截然相反。

    那么美好无瑕。

    “美好?”顾森忽而皱起了眉头,神色古怪。他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来往的学生脸上,那是一种属于这个年纪的神情,悠然、欢乐。

    她们脸上的颜色是粉红色的,是梦幻的。可为什么苏婉……不对,可为什么那孩子画出来的画会是那个样子?

    顾森想到这里,撇头重新往自己宿舍楼大跨步走去。迎面走来的张华林同他打招呼他也视若无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脑海里出现的那张画上。

    “不是给陈子桑送温暖去了吗?为什么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张华林不太明白个中原因,于是一个人在那里瞎想,“那姜汤可是他跑到纪教授宿舍特意熬的呢。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陈子桑怎么可能不心动啊?我要是女的我都以身相许了,唉!”

    张华林不明所以地摇头自顾自地小跑着去超市买饮料,只是听说某个牌子的饮料开盖有奖。

    他兴冲冲地在冷柜前挑了半天,笃定地挑了瓶绿色的,满怀期待地拧开了盖子。

    “恭喜你‘再来一瓶’!”收银员笑着看向他。

    张华林双手握拳,表示十分满足。这另外一瓶饮料还可以给顾森,以安慰他撩妹失败的心情。

    可事实上,顾森正埋头于那小孩的画作中,虽然一张张他都烙印在了脑子里,但再次翻开又觉得记忆被填充了更多的信息。他需要重新分析那个“唯一的目击者”当时的情况。

    顾森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画中的每一处细节,就好像在剪辑电影,一帧又一帧。

    画很简单,但什么都有:苏婉家的大门、苏婉家的楼梯、苏婉家的窗户以及苏婉。小孩的画井然有序,她几乎把一些不起眼的东西都用特定的颜色标了出来,没有具体的一笔一画,只是那形状能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她想要画的究竟为何物。

    在看完最后一张后,顾森抬起了头。他终于明白那天自己在看了这小孩画作之后内心产生的怪异感,原来是这么回事。

    “纪教授,你现在有时间吗?”顾森拨通了纪茶白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纪教授正在宿舍里看书,接到顾森的电话,纪教授合上了那本签着曲婧名字的书,从座椅上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得到教授帮助后,顾森拿上画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宿舍,楼梯上又碰上了回来的张华林。

    “又去哪儿?我给你带了饮料!”张华林冲着楼梯拐角下的顾森喊。

    “你自己喝。”

    张华林听到顾森的声音,“嘁”了一声,嘟囔道:“这么冷淡,难怪陈子桑不给你好脸色……”

    顾森的宿舍在“南二”,他本想在宿舍楼下等着纪教授开车过来,可目光一瞥竟然看见了站在北四楼下的陈子桑。

    才过去半个多小时,雨已经停了,只是天气依然阴沉沉的,像是化解不开的抑郁,压在心底,不知道何时又会爆发。

    “你干什么?”

    顾森跑过去,站在陈子桑跟前就这么质问了一句。

    陈子桑脸色没有起先那么苍白,她的体质虽然在大姨妈来的第一天会痛,但是休息一下就会完全好起来,更何况今日还有顾森特赐的姜汤,她一下子又生龙活虎了。

    “纪教授打电话给我了,说是你有发现。”陈子桑老实作答,然后歪着脑袋,突然“啧”了一声,“你说你怎么能乘人之危呢?我身体不舒服,你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去破案啊。我们是拍档啊!”

    “拍档?”顾森冷笑着重复了下这个词,瞥了眼头发还有些乱糟糟,身上穿着背带牛仔裤,有一边的带子还没扣上,就这么斜斜地滑落在手臂上的陈子桑,冷哼了一句,“我没有你这么邋遢的拍档。”

    陈子桑微张着嘴巴,惊讶于之前这个本来还说会保护自己周全的男生转眼间居然露出了这副嘴脸,简直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我可告诉你,你记我名字,扣我分这事,我要追究到底!你别以为你长得帅了一点,我就下不去手打你,我跟你说……”

    陈子桑还在怒不可遏地细数着顾森的罪状,却不料顾森出其不意地上前一步,逼近她,距离近得让她都快成斗鸡眼了。

    “对,你这么漂亮我不也还是记你名字扣你分吗?”

    “……”陈子桑身子微微向后倾,对着眼前气息沉稳、眼睛清亮、嘴角竟然还带着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的顾森,她真的快气结了,唰地站直身体,冲他喊,“你又来这套!”

    顾森也随之站直身体,双手轻轻滑入裤兜,玩味十足地反问她:“还要追究我的责任吗?”

    “你真的很烦!”陈子桑别过脸,咬牙切齿地低吼。可实际上,她完全被顾森的那句“你这么漂亮”给忽悠得乐颠乐颠的。

    认识顾森这么久,陈子桑第一次听见他夸自己漂亮。

    没办法,女人都是很肤浅的,喜欢听好话是必然的。就算是深知顾森个性的陈子桑也不例外,最重要的是顾森这个看起来清心寡欲的人居然也会说好话,不给他点面子对不起发生这事的概率。

    陈子桑微微低着头偷着乐,来往的女生总是习惯性地把目光集中在顾森身上,继而看见一旁的陈子桑,没说什么却都是意味深长地回眸一下再回眸一下,然后笑着走开。

    纪教授开着车来到北四楼下,看见顾森和陈子桑都在,便摇下车窗,对着他们喊:“上车。”

    这次,顾森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陈子桑则坐在了后座。刚出校门,纪教授握着方向盘,打了左转方向灯,开上大道之后,就微笑着对他们说:“潘队说你们有很大的发现。”

    陈子桑拿着手机,一开始无所事事地刷着朋友圈,听到纪教授问话,放下手机,也不管是不是在问自己就说:“准确地来说,是顾森发现的。他问潘队要了苏婉整个班的学生情况,然后筛选出了重要信息。我只是负责辨认他得到的信息的真假。”

    顾森侧过脸,看着车厢后座的陈子桑,笑了下说:“你突然这么谦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可以不说话。”陈子桑回应的时候语气生硬,明显带着斗嘴的意味。

    纪教授抿着嘴笑,想着这两个学生只不过是他挑选来帮忙的,没想到这样的组合居然还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火花,也算是功德一件。

    “不过,昨天你是不是和顾森吵架了?”纪教授又不嫌事大地多嘴问了一句。

    陈子桑的屁股往前挪了挪,摆出一副“这事我得说个清楚”的架势,十分委屈地对纪教授说:“顾森他居然不顾一点情面就记我名字扣我分。我一个五好青年,哪里来这么多分给他扣啊?说出去多丢人,那天我回到教室,所有同学都盯着我看,那眼神就是在说‘哎哟,你也有今天,而且还是被顾森给扣分了。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我当时能怎么办?我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位置上。整整一个早上,我都在想要怎么在违纪单被送到何队办公室之前把它偷出来……”

    “然后呢?”

    “然后,”陈子桑有些丧气地白了眼不说话的顾森,“然后就只是想想啊。”

    真是,在警校穿着警服还想着干偷鸡摸狗的事,简直是目无王法,迟早会被雷劈。她陈子桑可没有这么蠢,所以也就只能在脑内逞一时之快了。

    纪教授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一直盯着窗外的顾森,语重心长道:“干吗和女人过不去?这违纪单要是送到何锋铭手里,陈子桑还不得被那个疯子虐个半死,到时候你不也难过吗?”

    听到这话,顾森好像突然恢复神志,不明所以地反问了一句:“我难过什么?”

    纪教授哑然失笑地看了眼顾森,摇摇头,决定安心地当司机。这孩子脑子还没开窍呢。

    后座的陈子桑也懒得理顾森,这家伙的脑回路反正曲折得很,猜不透也正常。

    开了二十五分钟之后,三个人到达了目的地。公安局大门之内的两侧绿色植物在雨水的洗礼下,颜色尤为鲜艳,苍翠欲滴,好像这压抑的氛围都得到了缓解。

    左手边的法医鉴定大楼已经有人下来开门了,因为开门需要密码,只能由佩带着门卡的警察刷卡开门。

    然而,下来开门的是薄藤。

    “好久不见,纪教授。”薄藤最先打招呼的是纪茶白,似乎都是旧相识。继而他看到了三天两头往局里跑的顾森和陈子桑,但他只是象征性地对他们点点头。

    纪教授和薄藤走在前面,两人并排走着,聊着一些学术话题。跟在身后的顾森和陈子桑都若有所思。

    “喂。”没一会儿,陈子桑就扯了扯顾森的衣服,悄声对他说,“那个薄藤好像对我们意见很大。”

    顾森本来看见这个薄藤就心气不顺,尽管也没怎么理清为什么觉得不爽。但现在被陈子桑这么一说,他好像找到了原因。

    这原因就是——薄藤先看他们不顺眼。

    “他刚刚拿眼睛扫我们,心里一定是在说‘学生就该好好念书,理论都不过关,没有资格参与实践’。”陈子桑说得有板有眼,好像真就那么回事。

    顾森平常冷静自持的模样渐渐有了变化,他脸色阴沉,眼神也越加犀利起来,那架势似是要上前和那个高傲的薄藤一比高下。

    “顾森,我为什么从你的脸部表情上看到了‘胜负欲’这种东西?”末了,陈子桑背着双手,轻轻跳到顾森跟前,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后,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顾森斜了她一眼,大手一伸覆盖住她的眼睛。手心能感受到她长长睫毛微微地颤动,但是他声音如常,只是说了一句:“你的眼睛其实可以看点别的。”

    “你……”陈子桑不耐烦地扯开他的手,站在那儿打量了他很久,深思熟虑之后吐出了一句,“可你全身上下就脸最好看啊。”

    听到这话,顾森露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表情,他扬起嘴角:“你确定?”而后他悠然自得地上了一级台阶,同陈子桑并排站着,自然地弯腰靠近她的耳旁,气息缓缓,低声道,“我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可不只有脸。”

    顾森低沉的声音让陈子桑瞬间失了神,后又猛然意识到什么,即刻抽身出来,边往前跑边惊恐地大喊:“纪教授,顾森他耍流氓!”

    还停留在原地的顾森突然愣住了,他只是想让陈子桑看看他身上的八块腹肌,这怎么耍流氓了?

    “啊……”顾森明白过来,低笑着摇摇头望着前方惊慌失措的陈子桑想,一定是被宿舍里那几个没节操的女生给带坏了。

    听着有人从身后跑上来的声音,薄藤停下脚步回望着她。他不喜欢短发女生,从来都不喜欢。

    可他知道,这会儿他的视线就落在她的这一头漂亮的短发上。

    “顾森开黄腔这事我可真不信。”纪教授笑笑不予理会,因为他无法将顾森那张脸同黄段子画上等号。

    陈子桑觉得自己受了惊吓,连忙表示顾森骨子里就是个不正经的人,她经历过很多次了。

    作为“大人”的纪茶白和事不关己的薄藤对此不发表意见,只是薄藤有些诧异地反问:“你不是人肉测谎仪吗?你看不出他对你……”

    陈子桑微微歪着脑袋听着薄藤说话,听到关键处,他却戛然而止了。只见他目光偏向了她的身后。

    顾森微眯了下双眼,看都不看薄藤,拉着陈子桑就往前走,好像他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去哪一间办公室一样。

    纪教授笑着对薄藤解释说:“你见怪不怪,他们两个平时的相处模式就这样。”

    “相爱相杀吗?”薄薄的镜片后是薄藤锐利的双眸,他好像也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纪教授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摆摆手说:“相爱还不至于。不过他们两个的确是感情好。”

    感情好?薄藤在心里嗤笑了一下,年轻人的感情随时都会分崩离析,因为他们不知世间险恶。

    可眼前这两个人却是明知险恶,仍要蹚浑水。

    “教授你是过来人,为什么还任由他们参与到这些事情中?”薄藤转而神色严肃,或许他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纪教授明白他在说什么,隐忍的情绪有了波动。可他的身姿还是那样挺拔,像是在告诉薄藤,即便结局已定,他也不会屈服。

    “每个人的命运都已经写好了。”纪教授声音轻轻,却掷地有声,“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拦着他们?”

    薄藤没有回应,只是望着纪教授。七年前,他也还是个大学生,可对于纪教授遭遇的事情,他也非常了解。了解到,企图化解纪教授的心结。但,或许就像教授自己说的,每个人的命运早已决定好了。

    顾森拉着陈子桑往走廊尽头快步走去,两个人迎面就撞上了脚步匆匆的法医徐凌双。

    “徐法医。”陈子桑甩开顾森禁锢自己的手,毕恭毕敬地打了声招呼。

    徐凌双依旧白大褂在身,但白大褂之下是蓝色的警服。她看见顾森和陈子桑,略微诧异,只是问了句:“怎么来这儿了?潘清没告诉你们抓到嫌疑人了吗?”

    “什么?”听到这个,陈子桑十分诧异,本来就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大了。

    “什么嫌疑人?”顾森倒是冷静地问了句。他之所以冷静是因为知道,出了这样的大案子,潘清一定是没日没夜地在调查。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锁定个嫌疑人也很正常。

    徐凌双看了这俩孩子的表情才明白,原来潘清没把这事告诉他们。不过就算现在他们过去,潘清也顾不上他们。不如……

    “去我办公室坐坐?”徐凌双继而侧身邀请他们道。

    陈子桑微笑着说:“你刚刚好像有事情要办,不用招呼我们,没关系的。”

    徐凌双往前努努嘴巴,对她说:“喏,我要去办的事情,他自己来找我了。”

    陈子桑和顾森知道自己身后都有谁,一想到徐凌双讲的是薄藤,陈子桑就冲顾森挤眉弄眼的。

    “行了,知道了。”顾森笑了下又抬起手绕过她的后脑勺捂住了她的眼睛。

    随后而来的薄藤和纪茶白都很好地处理了下刚才凝重的神色,都对徐凌双报以微笑。四个人相安无事地进入了徐凌双的办公室,开始了对案件的探讨。

    决定来局里的是顾森,所以在开始之前,顾森就把那小孩画的画拿了出来,摆在了玻璃茶几上。

    “这画怎么了?”徐凌双拿起来翻了下。

    顾森在解释之前就翻到了两张小孩画的苏婉家的全景图,之所以可以称之为全景图是因为这画几乎把苏婉家的外景和以小孩的视角能看见的内景全部都画出来了。

    “前面这张是小孩一月份的时候画的,后面这张则是半个月前画的。”顾森说的时候看了眼聚精会神的陈子桑,以她的眼力她也早该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啊,原来是雨伞。”果然,陈子桑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她伸手指着两幅画的共同处对他们说,“苏婉家大门口一周都装了铁栅栏,你们看防盗门左侧的栅栏上。其中一张上有长长的一条青绿色,另一张上则没有。根据她画的形态,这应该就是把青绿色的长柄伞。”

    “没错。”顾森接过话,继续说道,“我会肯定它是把伞而不是别的,只因为那天我和陈子桑冒雨去现场,孩子的爷爷正巧出现,问我们是否带伞时,他抬头看了眼栅栏的方向。”

    陈子桑微微点头,记忆虽不及顾森来得清晰,但隐约也能想起。于是她说:“他的举动是配合着他说的话而下意识产生的,也就是说他当时认为那里会有把伞。”

    其余三人听了之后,表情越加不明朗了。徐凌双好奇地笑着问了句:“所以呢?”

    “不止这些,我看过这孩子所有的画。她会在每幅画的底下记上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画画,我查过她每幅画的时间,栅栏上挂着伞的那天必定是晴天,可如果那天是阴雨天,那伞就会消失。”慢慢地,顾森好像说出了一个乍一听很合理的推论,但仔细推敲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下雨天伞不见了正常。”纪教授对此提出了质疑,“这说明家里一定有人在雨天使用它。”

    徐凌双点头,表示认同纪教授的看法。

    “不。”此时薄藤推了推他的眼镜,冷冰冰地说了句,“所有证物里都没有那把青绿色的伞,且她家放雨伞的地方也没有一把是青绿色的。”

    说完,他看向了顾森,可顾森却并没有理会他。

    “再者,伞出现的频率从时间上来看并没有特殊规律。但是结合苏婉爸爸的出差情况就能得出来,伞挂在栅栏上的那天,正好是苏婉爸爸出差的日子。”

    先是由薄藤提出一个反驳之后,顾森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更为犀利的“假设”。

    陈子桑轻蹙起眉头,杵在茶几上的双肘也慢慢放下收拢,而后倾斜着身子靠近顾森,语气略微带着点不服气道:“你背着我问潘队要了多少资料?我们天天在一起呢,你都什么时候看的啊?”

    面对陈子桑的质问,顾森只是认真地回了一句:“在你被大姨妈折腾得半死不活的时候。”

    其余三人还在考虑顾森提出的隐性推论,这会儿又听到这两人“打情骂俏”似的话忍不住一阵羡慕。

    “所以总结起来就是‘为什么伞会消失’‘伞出现的时间说明了什么’以及‘伞现在在哪儿’这三个问题。”纪教授轻咳了几声,列出了这三点。

    顾森摇摇头,说:“不止。”他又翻出了另外一张画。

    那张画上,二楼走廊的拐角处,有个人正在看着窗户上的玻璃,而那个人是苏婉。

    “苏婉的脸被涂成了红色,但嘴巴却是一个微笑的弧度。这里,我指的是倒映在玻璃上的苏婉的脸的颜色。”

    从伞到苏婉,这听着有些诡异,细细去琢磨,竟还能感觉到顾森最后一句话里蕴含的阴冷气息。那像是冷风,轻轻地从脖子后吹过来。

    陈子桑盯着那幅画越久,越觉得那笑容添加在大红色的脸上的诡谲。

    红色……

    “危险的意思吗?”陈子桑不太确定,她不太确定红色在小孩眼里的意义,可出于直觉她认为当时的苏婉应该是不能靠近的。

    “一下子青绿色的伞,一下子红色的脸,这案子听起来还挺玄乎。”徐凌双轻声说了句。

    纪教授没有说话,但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顾森也不能肯定红脸的苏婉在小孩眼里象征着什么,但他确信那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状态。

    聊到各自沉默时,薄藤开了口:“你在苏婉床底下找到的碎屑确实属于同款饼干,和凌双从苏婉胃里发现的未消化的零食成分一样。”

    这话应该是对陈子桑说的。

    陈子桑又把脑袋歪向了薄藤,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喃喃道:“这就奇怪了……”

    正感到不解时,潘清大步走了进来,拿起茶几上纪教授的水杯就一口饮尽。完了,他说了句:“知道那嫌疑人是谁吗?苏婉家的摄像头就是他负责安装的,而且苏婉一家死的那天,他没办法提供不在场证明。最可疑的是,我们居然在他身上搜到了苏家的钥匙。薄藤,回头采集下他的指纹,看看和遗留在现场的指纹有没有一致的。”

    潘清在说的时候,很是激动,都没怎么留意在座各位的表情。他说完之后,才随口问道:“对了,你们坐这儿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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