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河鲜豆腐汤-《医食无忧[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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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锦年笑了下:“你们姐妹情深,那你猜她是会忍气吞声看你被斩首示众,还是会在对簿公堂的时候替你顶罪?又或者你狠狠心,和那畜生一块去了,你猜她又会怎样。”

    “你若是觉得这些都无所谓,你们可以生死都在一起,那就当是我多嘴。到时候断头台上添我一个,我这锅背得也就不算亏,至少成全了你们姐妹俩的情深义重。”

    季鸿骤然缩紧瞳孔,盯着余锦年。

    “……”含笑睁大了眼睛,显然是并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眼下当即考虑了片刻,犹自负隅抵抗想辩驳说“她不会”,可是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到底是没能吐出来。

    ——齐文君会,会抢罪说一切都是她干的,会带着那个刚成形的孩子一起下去找她。

    这位齐家小姐生性文静,可每次吕言嘉要打含笑,她都会站出来替她挨住,对刚入府满心惶恐的含笑来说,她远比那个所谓的“夫君”更值得依靠。那时候的齐文君,就好像不怕疼一样,事后还会反过来安慰哭吓成一团的含笑,道“你来我们府上是来享福的,可不好一直哭”。

    齐文君道,这罪原本只我一个人受,不该扯你进来,是我有错。

    含笑蹲在地上,药方从她袖口掉出来,她哪里还去理睬,只管捂住脸无声哭泣。

    余锦年弯腰去捡那方子,被季鸿一个箭步拾了去,当即打开来看。余锦年只觉的头好大一阵疼,眼前这个凄凄惨惨还没能解决,结果又冒出来一个发威发怒的。

    他顶着来自背后的巨大压力,对含笑道:“我并非是劝你们继续忍受这苦日子,只是有些事须得从长计议。畜生自然是畜生,你们若是为了头畜生赔上性命,岂不是太傻?小夫人,我言尽于此。明日你们同我们一起上路,想必他总不至于当着众人的面再欺负你们……剩下的事,路上再想。”

    临走,余锦年又看了眼地上的汤羹:“这汤,你看着办罢。至于那味药,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药了老鼠。”

    “抱歉……”

    这句抱歉,想来是对余锦年说的。

    ——

    回到房间,季鸿阴沉着脸,将房门反手一带。余锦年刚坐到床边,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被人欺在胸膛与床柱之间,听到低声一句质问:“药了老鼠?”

    “唉……”余锦年叹气,从他手里拿过药方,展开来看了两眼,方纸上药味间的空白处,赫然多了味砒霜,他讪讪笑道,“可不是吗,药了老鼠。你说这年头,怎么还有人用这么傻白甜的东西去药老鼠?”

    季鸿忍住恼意,将他转回来看着自己,沉下声音:“就该药了你这只老鼠。”

    余锦年背靠着床柱,在某人的逼视下松了松肩膀,无奈道:“你今日格外暴躁,方才还叫我给驴叼走,现在又叫我被药药倒。”

    季鸿不管他这插科打诨,只教训他道:“你知不知当朝律法。那方子上多一味砒霜,买者何人,医者何人,药铺卖出来皆要登记在册,到时死了人,你也脱不了干系!你有一百张嘴,如何说得清?纵然我保着你,你背上这种名声,日后又该如何行医?”

    余锦年虚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没出事……”

    “莫要跟我顽笑。”他声色俱厉,情不自禁攥紧了余锦年的衣领,“余锦年,我且先与你下好通牒,若日后再出这样的事,没人管你。我会把你关在府里,锁在金幽汀,让你守着一池子的荷花作伴,省得你出去被人算计!”

    看着专断蛮横,实际上色厉内荏。

    余锦年被逼得无处可躲,却胆大包天地拿眼神去描他,沿着那张因生气而泛红的嘴唇画了一遍又一遍,画到再多一笔对方就要发威,他又率先伏低做小,放低姿态乖巧服软:“好了,知道了。我保证!”

    季鸿追问:“保证什么。”

    余锦年看进他的眼睛,学他的话道:“关在府里,锁在金幽汀,守一池子的荷花作伴……行吗,阿鸿?”

    季鸿原本有天大的气,要叫他吃一堑长一智,在人面前万事都留个心眼,谁知这软绵绵一句“行吗”就又将他喊软,他这气没等发出来,就被揉软揉烂了。

    他简直要气笑,气得将这“无辜”少年往床上狠狠一丢。才要起身走,听见他低声叫痛,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没忍住,回过头去重重地坐在榻边,把他手臂拽过来,查看伤口:“以后听不听话了?”

    屁大点的伤口,再迟一步就要愈合的那种,哪里值得处理。余锦年却专注地看着他给自己清理伤口,点点头:“听话。”

    季鸿:“还做不做乱了?”

    余锦年微微弯着眼睛:“不做乱。”

    处理好伤口,季鸿抬眼一看,这小东西竟然还一脸的甜蜜蜜,哪里像是知错就改的模样。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哪里舍得真对他横眉冷目,少不得要把人看紧一点,再给他泡个更大的蜜罐子,让他浸在里头乐不思蜀才好。

    ——

    翌日上路,经由余锦年对保胎、安胎之事重要性的一通忽悠,那初为人父的吕公子也正是喜上眉梢的时候,竟也没怎么废余锦年口舌就点了头,同意与他们同路而行。

    两队人马合二为一,季鸿的人在前头开道,吕言嘉的人在后头守尾,在山路上浩浩荡荡,宛如大官出行一般。

    而最会享受的一个此时正歪在马车里,枕着郦国公世子的腿,吃着青鸾公子的茶,俨然是要登天了。

    躺得骨头酥软,他虚情假意地深觉享受太过,便坐起来,扒着窗户向外看,只见道旁偶尔能见着个挑着山味出来卖的村夫村妇,这个卖个野菜,那个卖个野兔,没什么值钱有趣的好玩意儿,倒是有人的担儿里装的是一根根白胖胖的东西。

    余锦年也没看清,出声问道:“咦,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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