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黄芪防感茶-《医食无忧[穿越]》


    第(2/3)页

    余锦年微红着脸,窘迫地道了声“好热”。

    季鸿抬抬手,一指按在少年的脊骨上,这一番伤愈,手底下的触感是形容不出的清瘦,颈后那竖排的几颗“算盘珠”愈显突出,他顺着摁了摁,滑下去,指尖的凉意蛇行似的,沁得余锦年一个激灵,险些软了腿,倒进男人怀里。

    “瘦了。”季鸿心疼道。

    余锦年笑眯眯回他:“把你喂胖了就行。”他说着手下拂过男人的小臂,低头去端菜。

    季鸿静静地看着他,视线从少年的唇上掠过,余锦年自己没注意,自然也没有察觉到男人视线胶着,隐隐凝滞在他脸上,万分专注地望着,似乎是要酝酿着亲吻上去。

    不过没等他付诸行动,厨房外突然传来一串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季鸿转瞬恢复了神色,一如既往的深邃冷淡。随后,一抹浅色衣裙拐进来,虚晃晃地让人忍不住想扶她一把。

    余锦年方要打招呼,对方一直低垂的头抬了起来,见了他们跟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走,可她一只脚似乎不得劲,这么一个风驰电掣的扭头,好险没被自己衣摆绊着。

    余锦年赶忙叫她:“夫人留步!我们这就走了。”

    对方闻言停了下来,怯怯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做贼似的四下眺望了一圈,这才贴着门边游进来,她脸色苍白着,只眼睛周围的两团红得似揉了玫红胭脂,活像个没骨没架被人施了法的纸片人儿,阴嗖嗖的。

    她飘进来,也不说话,低着头走到离余锦年他们最远的一个灶口,默默蹲下来开始生火。

    又一会儿,余锦年忍不住出声道:“含笑……夫人。”

    含笑吓得狠狠一个战栗,手里的柴条稀里哗啦往下掉,手指头抖得跟筛糠似的,半天也没能再捡起来。终于好不容易刚捡了起来,就着急忙慌地往灶膛里捅。

    余锦年自以为声音并不难听,长得也不算惊悚,怎么至于将人吓成这样,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道:“火不是那样生的,那几根柴泛了潮,不易点。”

    她把几根湿木攥得死紧,脊背似拉满的弓般紧绷着,听过余锦年的话后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肯往里挪了几步,捡了几根干燥的柴火回来烧,这回没花太久功夫,火就着了。含笑肩膀微微塌下,轻轻松了一口气,这才回头瞄了余锦年一眼,这回眼睛里倒多了些感激。

    “谢、谢谢……”

    余锦年觉得她简直像一只易惊易惹的小动物,像怕生的鸟儿,稍闻点儿风吹草动就要逃跑躲避,总之不像个曾经红极一时的画舫琴女——没有琴女是这般怯懦的,否则她该如何在那吃人的花门柳户里活下来?

    余锦年有些好奇,到更多的是纳闷。

    她说罢道谢的话,又闭口不言,自顾自地从米袋里舀出一瓢米粒,淘也不淘就往锅里倒。

    余锦年下意识叫了一声:“哎,米……”眼见含笑又一个颤栗,余锦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成了惊弓之鸟的故事里,那张格外烦人的弓,他往门边走了几步,权当接下来的话是个善意的提醒,“米要淘一下,不然吃到嘴里会有砂砾。”

    含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终于在余锦年二人要离开厨房时出声将他叫住,只是说话声也跟女鬼似的,嗡得似蚊子:“哎,怎么……怎么淘?”

    怎么淘?

    可不就那样淘。

    余锦年比划了一下,含笑只睁着双眼睛乱眨动,人家画葫芦还似个瓢,她倒是大有淘米留砂之势,可见平日在家也不是个操持俗物的人。

    “我来吧。”余锦年叹气。

    含笑远远躲在一边,默默看着余锦年熟练淘米的背影,脸上自惭之情难以掩饰,直到他将米下了锅,含笑突然没头没尾的说道:“这个是不教的。”

    花门里,只教琴棋书画,教诗词歌赋,教如何曲意承欢。她不是哪家的小姐,却同样被养出了一双娇贵的手。

    余锦年“嗯”地一疑,却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等他回过头来一瞧,这位小夫人竟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他吓了一跳,忙道:“这算是粗活,小夫人矜贵,这些不会也没什么……”

    也不知这句话怎么就触动对方伤心欲绝的那根弦了,含笑咬了咬嘴唇,直接落起泪来。

    余锦年求助似的看向季鸿,又转念一想,这种安慰人的活儿,更加指望季鸿不得,他愁了愁,只好说些别的话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个…小夫人。这米下了锅,半个时辰时最是软糯黏烂,若是加些枣子干,则更加香甜。”

    提到“枣”,她更是凄凄楚楚,呜呜咽咽,仿佛是把一直压抑着的委屈都哭了出来:“若早知今日,我还不如在岑妈妈那儿做个下等厨娘……人家只道我是跳脱了那火坑,可谁知我是转眼就进了虎口……这世上哪里有得懊悔药来卖,我倒是恨不得吃上二斤!”

    “……”余锦年单看着她抹泪,却插不上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