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我,还能抢救一下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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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景胡思乱想,满脑子跑马。

    想着想着,苏云景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小酷娇是男人不是问题,不能生孩子不是问题,连当替身都不是问题。

    什么都不是问题,那还有什么问题?

    苏云景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这是下意识在他妈掰弯自己,说服自己跟傅寒舟在一块!

    但话又说回来,好像真没什么问题。

    苏云景:……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这是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好像不大,可问题不大,那也是个问题。

    问题来问题去,苏云景都不认识‘问题’这俩字,也不知道这俩字什么意思了。

    史上最大的哲学----这到底是不是个问题。

    -

    苏云景要被自己给逼疯了,他去洗手间捧了把凉水。

    从上方的盥盆,看着自己脸上水珠往下淌的样子,苏云景突然想起,以前傅寒舟躺在他旁边,莫名其妙去洗手间,回来一脸水汽的样子。

    为什么半夜去冲凉水?

    靠!

    苏云景耳根烧了起来,他暴躁地离开了洗手间。

    焦虑地在客厅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苏云景上二楼去了傅寒舟的房间。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苏云景打开了小酷娇的衣柜,然后在里面看见了自己年少的衣服跟睡衣。

    上面都罩着透明防尘罩,整整齐齐码在傅寒舟的衣服旁边,像过去那样,好像他们俩仍旧同室而居。

    抽屉里有苏云景以前用过的东西,书架上是苏云景以前给他买的各种辅导书……

    在这个空荡的大房子里,傅寒舟似乎一个人守着他们俩的回忆孤零零活着。

    苏云景的暴躁不安,突然之间都消失了,他奇异地平和了下来。

    那一刻,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他不喜欢男人。

    但他喜欢傅寒舟,喜欢他的乖巧听话,喜欢他撒娇黏人。

    苏云景的喜欢不是像傅寒舟那样火山爆发似的炙热猛烈,而是涓涓的细流,一点点接纳着傅寒舟。

    无论是他的病,还是他过强的占有欲,苏云景都了解,也都接受。

    他的优点也好,缺点也好,对苏云景来说都不是问题。

    更别说一个单纯的性别了。

    -

    苏云景的焦虑消失后,他心平气和地等着傅寒舟,等他回来跟他好好谈一谈。

    苏云景一直等到了晚上,傅寒舟还是没有回来。

    期间苏云景去了好几次天台,怕跟傅寒舟错过,苏云景出去的时候一直打傅寒舟的电话,只要他回来就能听见铃声。

    苏云景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不知道他能去哪儿,只能又给江初年打电话。

    这次江初年也急了,“他是不是去……”

    江初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低声呢喃了一句,“离那天还有半个月呢,他应该不会这么提前吗。”

    现在四月份,半个月之后是五一,也就是苏云景去世那天。

    每年到这个时候,傅寒舟的心情都会很差,病情反反复复,所以江初年一般不会在四月份给他安排很多工作。

    五月份更是天大的工作都要推了。

    苏云景听到江初年这话,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匆匆聊了几句,苏云景就挂断了他的电话,然后订了回东林市的火车。

    东林是闻辞的老家,苏云景也是在东林车祸去世的。

    东林市没有飞机场,坐飞机到附近的城市,再倒火车过去,还不如直接坐火车。

    -

    从京都到东林坐特快也要三个小时,苏云景7点的火车,到东林市已经晚上十点了。

    打了一辆出租车,苏云景按照自己的记忆,让师傅带他去傅寒舟曾经埋他的那个小山丘。

    出租车司机是个男人,但大半夜带苏云景来这片郊区,他也发怵。

    所以苏云景跟师傅商量,可以不可以在这里等一下,他可以多加点钱,出租车师傅也婉拒了苏云景。

    把苏云景拉到地方,师傅直接走人了,让他在APP软件叫车回去。

    苏云景怕叫不上车,但更担心傅寒舟会一个人跑这里。

    来之前苏云景买了一个很亮的手电筒,他咬牙独自一个人上了山。

    山里的夜间很冷,苏云景手指冻得泛青,但身上却出了汗。

    没开发的山丘有点陡峭,苏云景一路攀着树枝上了山。

    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平一点的地方,苏云景不敢开手电筒,怕傅寒舟真在这里,他这么冒然找过来,不好解释他为什么知道这里。

    摸着黑,苏云景见平地光秃秃,没有人影,他才松了口气。

    傅寒舟要在这里,说明他病情又加重了,但不在这里,苏云景又担心他的安全。

    苏云景心里很不是滋味,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推开了小酷娇,就让他亲,又少不了一块肉。

    他的手冻得很僵,但后背却冒着汗,额角也淌着热汗,被寒风一吹,沁心的凉。

    苏云景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打开手电筒正要下山时,一个人影缓缓坐了起来。

    手电筒的光正好打过去,冷白的光映在那人的眉眼,像覆了一层霜。

    苏云景手电筒的光稍稍偏斜,照见地上有一把铁锹,手抖了下。

    然后慢慢走过去,才发现傅寒舟挖了一个坑。

    他坐在那个像坟一样的坑里,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苏云景。

    傅寒舟几乎可以用狼狈来形容,身上脸上都沾着土粒。

    苏云景之前给他绑好的绑带也松散了,有血从里面浸出来,现在已经凝固,变成褐色的污渍跟土混一块。

    苏云景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难受地几乎喘息不上来。

    他眨了一下眼睛,有温热的东西从里面流出来。

    心抽疼的抽疼的。

    看见苏云景这样,傅寒舟立刻从里面出来了,他整个人异常紧绷,手臂内侧的肌肉都在抽搐。

    俯下身,给苏云景擦眼泪。

    指尖像块冰似的凉,发着颤。

    傅寒舟像对待个易碎品似的,也像害怕把梦戳破似的,极其小心地给苏云景擦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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