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回忆-《难言之隐》


    第(2/3)页

    白潜的目光变得冰冷。

    卓宁忙把视线收回来,缩缩脖子,心里腹诽:至于吗?

    午饭的时候,禾蓝和白潜留在卓家吃,卓宁亲自下厨。长长的玻璃餐桌,只有他们三个人,显得怪冷清的。席间,卓宁一直和她谈笑,缓和了不少气氛。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厉害,一个个都会做菜了?卓宁应该也算个膏粱子弟吧?

    想到这一点,禾蓝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傍晚的霞光铺满了院子,鹅卵石小道上泛着层淡淡的金光,打磨出光滑的纹理。白潜还在屋里和卓宁告别,禾蓝在台阶下静等。

    “你什么意思?”大厅里,白潜冷着张脸,直接给了他一拳,“干嘛老盯着我姐看?”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姐不就是我姐,看一下都不行?”

    白潜冷笑,“你去死!”

    “这样就叫我去死?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臭小子,我算是看透你了。”卓宁撕掉了一张温雅的面具,气急了,也还了他一拳。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一架,各自瘫坐在地上愣神。涔涔汗液不断从他们脸上、额头滑落,打湿了上半身的衣襟。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卓宁捶了他一拳,“还要继续不?为了你姐,你真的疯了?”

    “在你眼里,我从来就没不疯过。”白潜把他的话顶回去,然后笑着,“那件事,还是谢谢你,虽然那些家伙没死绝。”

    “死绝了多没意思。”卓宁轻轻一笑。

    白潜在他微笑的余韵中沉默,似乎觉察到了另外一种深意。卓宁伏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白潜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离开卓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晦暗下来。

    白潜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在山野里奔驰。禾蓝张开双臂,耳边呼呼的风吹得她身心舒畅,从来没有的惬意。

    “你好像知道了。”禾蓝笑着说。

    白潜自顾自骑着车,语气很散漫,“知道什么?姐不妨直说。”

    他有时也会这样作弄人,禾蓝气了一下,在他腰里拧了一把。白潜连连告饶,把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她。禾蓝静静听着,有些疲乏了,靠在他的背后,感到四周的空气骤然降冷,远处山色已经渐渐沉没在西陲的暮色里,只留下苍冷的印痕。

    快要入秋的季节,气温降地很快。山峦苍翠,更多的是半隐在连绵起伏中的崚嶒线条,乌压压地重叠一处,夕阳的余晖也没照出什么暖色来。

    钟婉死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日子。

    日暮西山,苟延残喘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也许对于她来说,那样的死亡反而是种解脱。多年以前,钟婉还是个美艳动人的金陵女子,帝都中的一朵花,盛放地迷人、骄傲,风华无限。短短十几年时间,她的身体枯槁地变成了颓败的衰叶,连她也不忍心看下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