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七十九章-《我还没摁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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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宏彬对门外喊道:“——进来吧,和大家问个好!”

    秦渡?这是什么名字?怎么莫名的预感有点不太对……许星洲疑惑地挠了挠头,探头往门口看去。

    ——接着,会议室的前门吱呀一声响,那个神秘的新主席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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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来的那个青年人个子足有一米八五,套着件飞行员夹克,肩宽腿长,浑身上下透着股硬朗嚣张的味儿。他周身充满侵略的张力,犹如一头危险而俊秀的猎豹。

    但那种气息只一瞬,下一秒他收敛了气息,那种危险气息登时荡然无存。

    “大家好,”那青年扫了一眼会议室,平平草草地道:“我是前外联部的部长,数科院大三的秦渡。”

    谭瑞瑞看了他很久,赞叹道:“……真他妈的,我还是觉得他帅。”

    “他和我见过的理工男完全不一样……”谭瑞瑞小声对许星洲的方向八卦道:“理工男哪有这种衣品,听说成绩也相当牛逼……”

    然后秦渡转身在黑板上写了行手机号和名字,示意那是他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可以用手机号找到他。

    谭瑞瑞趁机倾身,小小声地问:“……这么优秀的学长,你有没有春心萌动……咦?”

    许星洲人呢?位置上空空荡荡,人怎么没了?

    谭瑞瑞低头一看,许星洲头上顶了张报纸,装作自己是一只蘑菇,正拼命地往圆桌下躲……

    谭瑞瑞:“……”

    谭瑞瑞定了定神,温柔地询问:“……星洲,你怎么了?”

    许星洲往谭瑞瑞怀里躲,拼命装蘑菇,哽咽不已:“救、救命……怎么……”

    谭瑞瑞:“……?”

    接着,许星洲绝望哀嚎:

    “怎么会是这个人啊……!”

    ………

    …

    ——这件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两周前讲起。

    “今、今天辛苦你了……”

    “……师、师兄。”

    许星洲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怕是脑子有病,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她羞耻地撞了一下车窗玻璃。

    秦渡眉毛一挑:“……撞什么玻璃?”

    看样子秦渡好像根本没把那声‘师兄’往心里去,许星洲简直羞耻得想死……

    车里香水的中后调又坏又温柔,许星洲一边腹诽秦渡骚包,简直是活生生的一只雄孔雀,一边又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胀之感。

    ……他为什么对那个女孩这么上心?

    她看着车窗外,无意识地揉了一下胸口,想缓解那种酸涩。

    会为了那个女孩专门排队买了猪扒包,往宿舍楼下面送;会喷香水讨女孩子欢心——也是,秦渡秦主席是什么人呢?他欺负人欺负得得心应手,就不能去哄个女孩子开心了吗?

    刚刚为什么要喊那声‘师兄’……是被下降头了吧,许星洲越想越觉得羞耻,连耳根都红了。

    窗外阳光碾过马路,路边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秦渡说:“……小师妹啊,我说的那个临床的小姑娘吧……”

    许星洲耳朵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嗯?”

    秦渡两指推了一下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叫师兄的时候是带着弯儿的。”

    许星洲:“……”

    “人家可和你不一样,”秦渡捏着方向盘,目不斜视且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小姑娘喊我师兄的时候,都是用x本环奈撒娇的语气来着。”

    许星洲:“……”

    秦渡:“学着点。”

    x本环奈撒娇,许星洲只觉得自己比不起……

    -

    那所社会福利院相当偏,一是市区的地皮贵,二是生活成本高,所以这些机构大多开在偏远一些的近郊,周围全都是低低矮矮的老楼房,阳台上伸出去一根根长晾衣杆,上头床单衣物迎风招展。

    秦渡先是一怔,因为显然他也没想到这地方会如此荒凉。

    秦渡将车平整地停在路边,许星洲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这地方挺穷的,哪有富裕的福利院呢。钱都花到别处去了。”

    秦渡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进去之后……”许星洲严肃道:“别表现得太惊讶,不想碰孩子的话可以不碰,别让他们感觉到你嫌弃他们。”

    秦渡不解道:“我嫌弃他们做什么?”

    许星洲说:“……第一眼,很难不嫌弃。”

    风吹过街道,路边零零星星开着蒲公英,低低矮矮的,都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似的。院落配了一个生锈的大铁门,里头依稀能听到一些欢声笑语。

    一个阿姨来给许星洲开了门,许星洲笑眯眯地说:“齐阿姨我来了!这次带了一个同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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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来访客皆需登记,秦渡登记完信息,走进了福利院里投。

    那时正午阳光正好,一群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坐在地上玩过家家,用一个小碗装了石子儿,兑了些水,用小勺舀着给一个芭比娃娃吃。

    然后她跑去拿了几个小板凳,让那些小女孩坐着,小女孩一看到许星洲就十分开心:“星星姐姐!”

    “星星姐姐你又来啦!”小女孩有点儿漏风地高兴地道:“姐姐等会陪我玩过家家好不好?”

    然后,那个孩子一转头。

    那一瞬间秦渡吃了一惊,难怪那小女孩说话有些漏风,原来是个兔唇。

    许星洲回过头看了秦渡一眼,揶揄地问:“吓到了?”

    然后许星洲温柔地拍了拍楠楠的小辫子,说:“那个哥哥见识短浅,没见过可爱的小兔子。”

    楠楠于是对秦渡笑了笑,将头转了过去。

    许星洲抱着胳膊,走到秦渡的身边,说:“……这里的孩子,都有残疾,没有例外。”

    秦渡:“……为什么?”

    “兔唇还是比较轻微的,”许星洲莞尔道:“——还有脑积水的、脑瘫的,有自闭症的孩子,先天性心脏病,先天性畸形……只是你现在没看到。”

    秦渡望着那群他不太愿意碰的孩子,说:“我以为你的义工就是和孩子玩玩而已。”

    “是啊,还能是什么呢?”许星洲笑了笑:“我过不了他们的人生,也过不起他们的人生。我只能陪他们玩,教他们识字,再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有多好玩,告诉他们以后会有更多更有趣的东西。”

    “——让他们不要放弃。”

    “毕竟这群被抛弃的孩子……”许星洲怀着一丝歉疚道:“我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

    秦渡:“为什么?”

    许星洲一怔:“……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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