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儿子是啥？是两口子的骄傲。大学生，毕业自己留在了实习的地方，还提升了到县城，在基层历练几年，升来前途大好。

    谁能想到人家是那么想的。他们要是不跟亲戚说这么详细，这些亲戚哪知道去？

    尤其是这些亲戚，各个都是有事我找你。你不给我办是不给我面子。

    这……多好的前程都得给搅和没了。

    婉平他爸倒是赶紧道“亲家，这是亲戚喝醉了说的酒话……酒话哪里能当真，那都是胡说八道的……”

    “谁胡说八道的？”这舅妈蹭一下站起来，晃悠着走过去，“你个瘪犊子当年穷的叮当响，要不是我们把妹妹嫁给你，你还当老光棍了。如今嫌弃起我们来了……”然后抡起胳膊要打。

    婉平妈追过去拉扯一下，舅妈早喝醉了，这会子再一拉扯，然后直接倒地了。

    那边正喝着的婉平舅舅不干了，老婆被人打的人事不知了！然后抡起桌之前的酒瓶子奔着这边来。

    得！新亲戚自家打起来了。

    因家这边直接都给出来了，大厅留给里面的人，爱咋咋去？

    因大姐坐在外面气的直哭“这儿媳妇我要不起！俊要娶，他去娶去，别带回来，我是受不了这个的……”

    程开秀说“我早说过，得看家庭条件。非不听！饶是孩子好有啥用？俊好好的工作，照这些亲戚的样，看着吧，迟早给作没了。除非调动出来。可公务员调动是那么容易的？是不是还得叫他小舅出面，以前调动一个，现在得带着媳妇一起调动。”

    因琦呵斥一声“你闭嘴吧！有你什么事？！”

    程开秀哼了一声，抱着儿子直接出去了。

    丽听见里面踢里哐啷的，心道这得砸坏多少东西？是不是还得赔？

    老板在一边报警，主要是怕在店里出事。那酒瓶子把人捅伤了怎么办？自己是不是也有连带的责任。

    出警很快，三分钟人来了。除了皮外伤没人被打的怎么着。一大家子亲戚打架，有那清醒的看着呢。

    所以，又是清点要赔的东西，又是等着醉酒的人醒了警察帮着两边调解，又是半天的时间。然后酒醒了，较傻脸。

    尤其是俊，这婚订的，还能结吗？

    因大姐问“你还要结吗？”

    俊去看婉平“你的意思呢？”他心里也有些怨气“你父母不拿主意，难道你也不拿主意？你家亲戚说什么你们听什么，那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是还得这么些个亲戚来指手画脚。”

    婉平心里也不舒服啊！有问题当然得两人商量着解决，动不动这么一副语气算怎么个意思。这还没结婚呢，这样了。等结了婚以后呢？出事了都是我一人的责任？

    完了两人又开始吵吵。

    这个订婚办的可真是热闹！

    老两口被闹的头疼，老太太揉着脑袋，不停的摇头。林雨桐一看这样子不对，赶紧叫四爷，把人先往医院送。老太太之前有过风的症状，如今看竟是血压高了，有点诱发的可能。

    今儿老太太的情绪一直不错，大外孙订婚了。这是多高兴的事！结果这一件一件的不顺心接踵而来。又一生气，这血压高了。

    老太太一去医院，都不吵了。

    但因大姐却咬死了，她是不同意这婚事的。李国槐也没说话，这态度在这里了。

    最后四爷叫了这边厂子里的人，把后续给处理了。然后也叫车把亲戚都送回去了。至于之后成不成的，再说吧。

    俊也没留下跟婉平说什么，先得去医院看姥姥去。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婉平回到家，父亲坐在沙发抽烟，母亲在卧室里一个劲的哭。她进去“我都没哭，您哭啥？不是说那时候你们结婚的时候啥都没给舅舅家，叫老家的人念叨了二十多年吗？如今嫁闺女当然得要问娘舅的意见，要尊起他们……好了！人家吃好喝好拍拍屁股走了，剩下的事……都留下了。这婚事往后怎么了结……你们看着办吧。”

    她回了房间给俊发了短信姥姥怎么样了？我想了想，咱们的婚礼干脆不办了。二十八那天领结婚证，只说旅游结婚。干脆去省城算了！

    到了医院，因唯等在外面，见了俊道“其实今儿怪我。我要是不弄那些酒也没事……”

    俊摆手“不喝你给的酒也会喝别的酒，是酒都会醉，醉了该说的还得说，即便今儿不说，迟早也会说……头一次跟她去她家，她家的亲戚在，当天吃了我半年的工资，还跟今儿一样，打起来了。为的什么的？为的婉平她妈门去请人家的时候，先顺脚请了老五家，后才请的老三老四家……”

    所以，不赖谁！婉平自己都说，每年大年初二回舅舅家，饭得赶紧吃。要不然不等吃完得打起来。

    老太太在医院，一针下去好一些了“刚才一吵吵，我头跟顶着个锅盖似的！”然后又问“怎么说的？二十八这日子改不改了？”

    因大姐说“妈，我是真瞧不那一家子……”

    “这世哪有四角俱全的事？”老太太说“闹出来也好，说清楚了，叫俊那媳妇别跟那些亲戚太来往，直接撕开省的以后麻烦不是更好……反正闹的如今这不愉快了，借口也好……她那边要是不能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那说明这闺女脑子也不清明，算了算了。要是她自己能明白这里面的道理，知道是为了他们以后过日子好的，那算了……俊要是乐意，叫结吧。肚子里都有了，这不结怎么办？把人家闺女一辈子给耽搁了。”

    所以，结婚的日子还是订在腊月二十八。在省城，有因大姐两口子的老关系老朋友，怎么着也得跟大家伙说一声我儿子结婚了。

    于是，今年都得回省城过日子。

    因唯在路说“这以后找对象，可千万不能找这种身后一大家子这种。”

    因何心里嘘了一口气，觉得宁海的条件从另一个方向来说，还真是优点。

    都腊月二十六了，宁海打电话说“……今儿去了一个村，在那个村里收购到一条陈火腿，说是有八年了。这家去年做的火腿如今从窖里拿出来我尝了，味道特别好。五年往十年往下的火腿，味儿会更好……要不，我给你送去……”

    因何“……”我要怎么跟我爸妈说。

    宁海的眸光暗了一下，说“我给你送过去，你说是叫同学捎的。”

    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还是道“好吧！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二十七的午，得有十点多吧。因何的手机响了，她在卧室，赶紧接起来。宁海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到纺织总厂这里了，你们家离这里不远吧。”

    背景的声音很嘈杂，是九路公交车的声音。

    “你再往前坐两站，到世纪大厦下车。”因何说着拿衣服，“我在站牌那等你。”

    林雨桐正叫四爷尝尝油炸的丸子怎么样呢，见因何家居服外面套羽绒服跑下来出去了，忙叮嘱道“你倒是把衣服链子拉呀！”

    风吹到胸前，不知道冷啊！

    因何应着“我一会子回来。”

    跑过去，正好看见宁海提着一个白袋子下车了，看见自己他眼睛一亮，露出笑来。然后走过来说，“怪我，早该通知你。着急了吧，衣服都没换跑出来了？”

    因何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好沉！”

    一条猪大腿能不沉吗？

    宁海没多话，只说“赶紧回去吧，外面怪冷的。”说着，要转身，“那我走了，回去还能赶车……”

    看着宁海转身的背影，因何的鼻子一下子酸了，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流了下来。腊月天，他半夜起来，扛着得走四五里路，才能搭车，然后坐车去县城，再扛着去县城的汽车站，然后坐车到省城，从省城的站出来，又得扛着这玩意挤公交。从车站过来，路得一个多小时，公交车的人什么时候少了？不得人挤人的？他连口气都没喘匀要走，是怕这是在自家小区门口，叫熟人看见吧。

    这一刻，她的手脑子快，一把拉住了宁海，然后把东西塞给他“你扛着，跟我走吧，我爸我妈今儿都在家。”

    宁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并没有现在见家长的思想准备。

    他想，等大学毕业了。买了房子了，房子装修了。考公务员了，保证有个稳定的工作了，然后好歹有点脸面才能门。如今自己是要什么没什么，拿着一条猪腿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