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朱弘达敲了敲房门,杜太太朝门口望了望,便过来开门。 “杜太太,侬好,我是楼上的沈先生。”朱弘达向杜太太躬身致意。 “哦,侬寻我有啥事体伐?”杜太太一脸忧伤,脸上还挂着泪痕。 “听说杜先生遭遇不幸,我特地来表示一下我个人的一点慰问。”朱弘达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份白色的奠礼交给杜太太。 杜太太接过奠礼:“谢谢哦,沈先生,侬请坐。” 朱弘达走到杜学谦的灵前,给杜学谦点了柱香,放了几只锡箔进火盆。 “阿杜啊,沈先生来看侬了。”杜太太向桌上杜学谦的遗像叫了一声。 “杜太太,请你节哀。我今朝来,还有点事体想问问你。”朱弘达表明来意。 “啥事体呀?侬请坐。” 朱弘达坐在八仙桌旁,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戴笠的假手谕:“杜太太,你见过这东西吗?” 杜太太接过去,看了看,摇了摇头:“这是啥么子啦?上头有戴笠呃签名嘛。” 朱弘达收回手谕:“既然杜太太不清楚,那就算了,我想问一声,杜先生为什么要离开上海,怎么会得客死他乡的?” “沈先生,侬是做啥呃,我其实也心里有数,既然侬问到了,我也就不瞒侬,阿杜讲,有批货出事体了,要我马上跟伊离开上海,伊讲去舟山群岛避避风头,结果船翻忒了,伊被淹死了,现在连尸首也寻不着,可能被鱼吃忒了。”杜太太一说到这儿,连忙用手绢擦了擦眼泪。 “那么,在逃出上海之前,杜先生有没有跟你讲起一辆军车的事情?” “啥呃军车?我没看见伊开车子回来呀,我一直蹲在此地,不晓得啥呃车子,我跟伊是乘船走呃。乘到宁波,随后,伊讲去嵊泗,所以又换乘小船走,结果就出事体了。” “这么说,你也没有看到过这批货?”朱弘达还是心存疑虑。 “啥呃货,我到现在也不晓得。我只晓得,阿杜这趟是闯祸了,沈先生,求求侬,看在阿杜已经死忒呃份上,侬就勿要再追究伊了,好伐?” 杜太太见朱弘达问个没完,不免有些怨恨,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一家一档已经消失殆尽,阿杜也已经葬身鱼腹了,人死如灯灭,朱弘达还要对阿杜穷追猛打,纠缠不清,这让杜太太满心委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