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往事知多少(下)-《择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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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寒食说道:“天书碑对修道者的诱惑实在太大,而且碑侍在天书陵里地位特殊,每年新进陵的宗派弟子,可以得到他们的照顾。那位年光先生,很明显也是受了国教里哪些大人物的请托,先前才会出场替你缓颊一二。”

    唐三十六说道:“应该如此,但我信不过年光。”

    陈长生想着先前他对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确实极不尊重,不解问道:“为何?”

    唐三十六说道:“年光先生是宗祀所出身,当年被国教學院里的那批天才打压的很是惨烈,他一怒之下才立下血誓成为碑侍,而你是国教學院复兴的希望,他怎么可能对你真心照拂?”

    对陈长生来说,国教學院是衰破的旧园、冷清的废墟,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历史画面。

    “国教學院当年很嚣张的好吗?”

    唐三十六看了苟寒食一眼,说道:“比现在的离山剑宗还要嚣张。”

    苟寒食没有说话,他不认为离山剑宗嚣张,但对相近的意思表示了默认。

    唐三十六沉默片刻,又说道:“不过曾经无比嚣张的那些天才们,都已经死光了。”

    听着这话,陈长生神情微惘,片刻后想起一事,望向苟寒食问道:“天书陵里没有离山出身的碑侍?”

    “以前曾经有过。”苟寒食说道:“后来师叔祖闯了一次天书陵,把那两位前辈臭骂了一番,带回了离山。”

    陈长生很吃惊,心想居然有人敢无视天书陵的规矩,他说的师叔祖便是那位传说中的离山小师叔?

    唐三十六神情不变,明显听过这段往事。

    陈长生好奇问道:“那两位前辈现在呢?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苟寒食说道:“那两位前辈都是我离山戒律堂的长老。”

    唐三十六说道:“听见没,谁的剑最快,谁就是规矩。”

    陈长生更感兴趣的是,那位离山小师叔在天书陵里是怎么骂那两名同门的。

    苟寒食说道:“师叔祖说,不能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无限的破事上。”

    陈长生异道:“破事?”

    苟寒食说道:“是的,师叔祖一直认为,修道是一件破事。”

    陈长生沉默不语。

    想着那位传奇的离山小师叔,他忽然觉得肩上变得沉重了很多,星空仿佛被阴影所覆盖。

    在天书陵里他们与离山剑宗共一片屋檐,但双方不可能真的化敌为友,苟寒食的平静温和不能代表什么,像关飞白和七间明显对国教學院存有敌意,因为秋山君这个名字,依然横亘在双方之间,看不到任何和解的希望。

    到了草屋,走过篱笆的时候,苟寒食忽然对唐三十六说道:“我不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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