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张任-《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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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任有一言,想请教将军。”张任行礼已毕,抬起头直视着曹冲。

    曹冲哑然失笑,饶有趣味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张任,悠然自得的用马鞭轻轻的拍着掌心,笑道:“老将军一见面就要考校我么?”

    张任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张任不敢。将军少年英才,五岁即名称神童,张任一介武夫,焉敢考校将军,自取其辱。张任只是想问问将军,我主刘益州既然已经俯首,不知将军当如何处置刘益州?”

    此言一出,不仅是刘璋脸色变了,原先那些益州的官员脸色也笑了,张任身后的随从的脸色也立刻大变。将来怎么处理刘璋是朝庭的安排,作为张任一个雒城的守将哪有资格问这些,一旦曹冲恼火,与张任发生了冲突,问他一个不敬之罪,那么雒城之下就要见血,至少张任是要血洒当场的。

    刘璋感激张任的恩义,但他不希望张任因为对自己的恩义白白送了性命,虽然他也极想知道这个答案。他连忙上前将张任向后推了两步,急急的低声说道:“张老将军,不可如此鲁莽,刘璋罪臣之身,自当俯首听任朝庭处置,不敢有所怨言。”

    张任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立住脚跟,不屈不挠的直视着曹冲。曹冲也有些为难,他还真没想好怎么处理刘璋,益州牧肯定是不能让他再干了,十有**也是跟张鲁一样,封个侯,做个闲职,然后到邺城或者许县去当个富家翁,只要不自找麻烦,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只是这些虽然是大家都猜得到的,但显然不是张任想要的答案。

    他还在犹豫,身边的法正阴笑了一声:“张老将军,这些都是朝庭的安排,好象无须知会张老将军这样一个雒城守将吧。”

    张任浓眉一挑,哼了一声:“张任忝为雒城守将,与镇南将军说话,好象也不是一个军议校尉可以插嘴的吧,莫不是镇南将军府中规矩与众不同么?”

    法正脸色大变,一时语噎,他现在的身份还是益州的军议校尉,好象确实轮不到他说话。这些天一直在曹冲身边,曹冲对他很是信任,他几乎都忘了自己的这个身份了,如今被张任当着这么多人一提,他才想起来这个一直让他不爽的官职。他偷眼看了一眼四周,那些官员好象都没听见,一个个煞有其事的看着风景,不过在法正看来,他们一定在心里偷偷的笑,乐得看他出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进了成都,将军给我正式的官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个老东西的。法正暗暗的咬了咬了牙,寒着脸向后退了一步,隐在曹冲身后。

    曹冲有些不高兴了,张任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这虽然是在说法正,矛头却是指向他了,不过现在不是摆威风的时候,张任在益州的表率作用太大,他说法正的话又是名正言顺,一时不好发飚。曹冲笑道:“张老将军这话可问住我了,怎么处置刘使君,要由陛下亲断,岂是我一个镇南将军可以定夺的,我实在无可奉告。”

    张任见他脸色虽然不变,语气却颇强硬,也觉得难以应付,他把陛下抬出来了,你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现在是你曹家当家,又不是天子当家,那就是直指他曹家造反了,对刘璋更没有什么好处,相反还会把益州的官员全拖累了,不仅曹冲会对他不利,而益州的官员也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但是不问个究竟,他又有些不服气。他梗着脖子站了片刻,正在思量着怎么说,曹冲又接着说道:“刘使君父子在益州二十多年,虽然有些不妥之处,但保得益州二十多年平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能在乱世之中有一方活命之所,就凭着这些功劳,我想陛下也会将功折罪,从轻发落。更何况刘使君还是真正的皇室宗亲,天子念在这个份上,也会网开一面的,我想张老将军不用太担心了。”

    张任听曹冲如此说,也觉得刘璋似乎不会下场太差,这才放了心,再次上前撩起战袍,双膝跪倒,伏地叩头:“张任谢过将军,还望将军从中美言,张任感激不尽。”

    刘璋见张任如此关心,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他争取到了曹冲善待他的承诺,不免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他上前冲着曹冲深施一礼:“将军,张老将军义薄云天,我父子无尺之恩待他,却得他如此厚义,还请将军原谅他鲁莽之处。”

    曹冲见张任大礼参拜,心里的那丝不快也消散了,他和颜悦色的让张任起来,和声安慰了他几句,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引自己入城。

    驻马于雒城之外,曹冲仰首打量着雒城高大的城墙,看了一眼正和法正低声指点着雒城周围风光山色的庞统,感慨不已。三国演义里面庞统是死在落凤坡,不过现在他对这地方的环境已经很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落凤坡,庞统实际上是死在雒城之下,他的意外阵亡致使刘备攻雒城用了一年之久,不得不提前召诸葛亮等人入川。如今历史的方向已经转了方向,庞统这个凤雏也不用英年早逝了,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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